还活着!”
言实?彻底愣住了。
他缓缓接过信纸。
元武半跪在车座上?,半晌道:“假的吧。是不是在骗我们,可外头只以为您跟山以将军是曾经的同窗而已,不会有人知?道……”
言实?细缓的读着信,直到目光扫完最后一张信纸,眼神惘然,手缓缓的垂下去。
他道:“是真的。你看到最后那?页,有个章了吗?”
元武扶着眼镜,垂头去看那?个章:“这是?”
言实?心头闷得?慌,他都叹不出一口气:“是我与山以将军读书?时候,组建的小社的徽章,当?时军校中?入社的人很少,所以做得?也很简陋。是陶烧的,几?十年了,上?头关于?日期和字迹的痕迹都斑驳了。这徽章,一共就做了十来个,拿着的人一半都死了。如果?这幼子手里也有这徽章……”
元武单手托着眼镜两?边,道:“我听说过一点传闻,说山家幼子,痴傻不言,像个泥偶般,连自己的名字都有可能不记得?。甚至有人说,山家那?些副将、亲信拼了十几?条命,救走?的就是这么个傻子,最后还在徽王作?乱的时候死了。但如果?这幼子知?道出示这徽章来求救言家,那?说明他根本就不傻,说不定还背负了不少山以将军的夙愿。”
言实?往后仰着,从元武的角度只能瞧见父亲冒着短茬的下巴,言实?脸色像生铁,没说话。
元武双目虽小,年级也轻,却学到了几?分言实?的静气,想了想道:“这些天我们就接触白家了,那?说明这山家幼子也在白家?父亲知?道那?孩子大概多大吗?”
言实?摇头:“我只知?道山以有这么个孩子,但这孩子不怎么见外人,所以具体年岁也不清楚,只记得?名叫光远,有光明远大的意思?。你这一两?日遇见的人里,有印象吗?”
元武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人,他又直起身子,靠前去看父亲的脸,道:“这孩子如果?在白家,你说白旭宪知?道他的存在吗?”
正说着,马车停下来。看来是到了言家在金陵置办的府苑。其实?说不上?是府,就是个僻静的三进的院子,单门为了求学的言涿华买的。
言涿华在车外道:“爹,我走?了!你们一路小心啊,爹!”
他掀开车帘,探头探脑:“不至于?吧,都不跟我告别,这么不想见我啊。”
言实?把信纸拢了拢,扯了扯嘴角,道:“去吧。你小子,若是等我从福州回?来的时候,你读书?还一点起色没有,我让你哥把你挑到旗杆上?揍。”
言涿华滚刀肉似的傻笑:“我可努力了,脑子不好使也没辙啊!爹,那?我回?去了,你可要保重。”
但言实?似乎心事重重,只对他点了点头。
言涿华放下车帘,言实?听到他走?远了,车马继续驶动,他才开口回?答元武的问题。
言实?闭着眼睛:“我猜白旭宪不知?道这个山家孤子的存在。如果?手里捏着这么张牌,以白旭宪的性子,这么好的时候不会不用。但有一点你说的对了,这孩子不会傻的,这节骨眼上?找我,要我做的事,都说明他自有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