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于是留下个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直流。
众人惊骇不已,周寻明知会如此,可亲眼目睹这一幕,仍然是险些没克制住站起身来失了礼数。
锦书跪坐在一旁的桌子,神色凄惶。
“好,好。没想到你竟愿意破相都不愿留在朕的身边!”梁政清指着她言语时,气得指尖都在发颤。
随即拂袖离去,还不忘追问常以宁的责罚。
朝臣缄默不言,见了这么一场闹剧,梁政清都散了,周寻独大,一时间他未开口,众人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周寻隔着臣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锦书,这时候恰好锦书的目光也对上他的,他竟然从中读出了些许释然轻松和笑意。
常以宁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道,无需多言他也知晓是周寻暗中捣鬼,梁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为王上身边的宫中女子,身上必然莹润如玉白皙过人,留下一点疤痕,都不可入宫。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点,叫周寻钻了空子不动声色帮了她,还害得他被问责,臣子们纷纷嗤笑他不自量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而今看来倒也无妨,既然程家悉数护着周寻,也早该料到如此下场,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程锦书没能按着他心意顺利入宫,就当是他最后的仁慈,对程家的一点补偿罢。
唤了身边人来耳语些什么,片刻后有一作侍婢打扮的姑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锦书看着她,方才舒朗眉目,想问她如何被放了出来,可觉浅只是泣不成声道:“小姐,不好了,家中,家中出事了......”
锦书听了,表情僵住,而后失魂落魄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周寻这一方还不明白,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身侧来了周随,斟酌着:“公子,程家一家上下老小,全被灭门了。”
周寻闻言一滞,跟着匆匆退了宴席。
众人见都散了,也都各自回府去了。
待周寻赶到程府时,早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势冲天。
只有锦书趴在地上狼狈的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身边人百般劝阻拦着拉着定然早早地就不顾性命冲进去了。
片刻后抬出来的,却只有具具蒙上白布的焦尸。
她害怕哪一个就是程章,连伸出手揭开瞧一眼的勇气甚至都没有了。只会坐在府门口不停地掉眼泪,直到最后再也哭不出来。原来悲至绝处,竟是连哭声都发不出来的。
最后索性直接晕了过去,只记得醒来是在一个人背上,他身上带着好闻的熏香味道,让后背的锦书不经意间深吸了两口,这人的脊背宽厚而温暖,莫名的就让她感到安心。
她突然莫名搂紧了他的脖子,用哭得有些嘶哑的嗓子抽抽噎噎道:“我,我好想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