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很快舒展,无一不在显露表明她的雀跃。
锦书将那外衣仔细放着,意识到梁宣在此处,很快将外衣藏也似的收起来。
梁宣一开始并未觉得如何,却反而看到她有意掩藏,一下子只觉得有些不对,但她回身时已经将衣衫团起来掩在身后了。
“并无特别之处,殿下还是勿要再看,烦请殿下退出去半晌,我将这里整理好再请殿下进来。”
锦书这逐客令的意味下得如此明显,梁宣张了张口不好多过逗留便退出去,只是转身时恰好看见锦书身后的衣裳一只袖子垂下来,那袖边纹样很是特别,瞧着简单别致,莫名透出来一股熟悉,像是不经意在哪里一瞥见过。
当时怎么也想不起来,见锦书有意回避便先离开。
回到自己殿中,正好有个小厮来行礼:“殿下,昨日见着一桩事情,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梁宣坐下来,立刻便有侍女过来奉茶,他搓了搓手:“说。”
“咱们宫中的人昨夜正巧遇上巡夜,已是子时了,打更呢。结果见着夜里这么晚还有个身影跃过宫门,哎,跳的可高。一晃一下子就过去了,转瞬就不见影儿了,吓得人昨夜里打更都是害怕的,不敢多停留就回去了。也不知是人是鬼,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这不想了整整一宿今日还是来我们殿里来说给您通报一声。”
梁宣听了,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显得微妙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看清样貌吗?”
“这,并不清楚,只是根据那时候动作估计怀里还抱了个人。他的身形轮廓也是记了个大概。”
突然之间,梁宣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往殿外匆匆走去。直奔着方才周寻去的地方,不多时有个姑娘来,将一件什么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解开一瞧,抖落展开。
那袖边!
和锦书方才寻的那一件外衣一模一样,怪道他说这件衣裳的袖边如此熟悉,原来是周寻昨日上朝的衣裳,那时候不经意的一瞥而过,浅浅留下了点儿印象,竟然是周寻的衣裳。
锦书说是昨日才穿着的,那......
昨日,昨日。
母妃在他去庆华殿时还提上几句说锦书昨日大半日都不曾见着人,周寻的外衣在锦书那里,夜里巡夜遇见人翻越宫门,昨日穿着的衣裳......
恍惚之间,这看似不合理的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锦书和周寻偷偷溜出宫,并且宫禁都未回宫,为了避免他人发现,只好夜半冒险跃过宫墙。
可是宫墙如此高度,昨夜巡夜的人也道身影是一晃而过,快得以为是眼花。如若当真是周寻,就并不仅仅是违反宫禁一事了,还有周寻这一身深不可测的轻功,他从前竟都未可知,周寻一个文官,平日里病弱西子胜三分,脸色也总是苍白的,其实是个身怀武功的人。这事细细琢磨,难免不让人多想,怀疑他的用心险恶。
这么一遭,无端的就让梁宣较之从前对周寻多了许多防备、猜忌和警惕。单单是从周寻将自己会武功一事掩藏得如此好,足以见一部分心机谋略,心思深沉,就不得不让他提防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