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是个爱美的性子,侍女有些好笑:“公子已经生的十分貌美了,有幸见过公子的都会赞一声唇红齿白美少年。”
周寻摸了摸自己的下骸,笑意是凉薄的:“脸白唇朱是为了貌美?我只是希望看起来再朱唇相映衬得这脸能再惨白几分而已,看起来病态些,好比命不久矣的。”
朝中的那些个可见不得他过得太好。
侍女琢磨一下,自知说错了话,收拾好就赶忙出去了。
待周寻出门时,一众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朱唇贝齿,眉黛远山。
又穿了一袭胜枫的红衣。
衬得脸色却极为的病弱苍白。
不过,却依旧是好看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唯独那眉间,有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不细看便瞧不出。
他从来都好看,在所有人前从不允许自己有一时片刻的失仪。
他上了马车,乘着渐渐去了宫里。
宫里头今日格外热闹,朝臣未正式上朝时都不免如同女人婆子们嘴碎得像七零八落一番。
只是闻见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幽香,看着周寻远远不疾不徐的来了,又纷纷噤了声。
他向来有随身佩香的习惯且隔一段时间换上一种,整个人远远走来风中都带着那股子淡淡的香。
一时之间,却是鸦雀无声了,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各个也都成了大气都不敢出的。
“我方才听各位大人说的可是热闹,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出声了,让我也来凑凑热闹听听。”
一些低下了头,很有些为难,口中“这,这”了半天也没吐出个句子来。
“啧,这就没意思了。各位大人平日也就罢了,今天怎么也不给我几分薄面?”
无人敢应。
他眼角微挑,左眼下那一颗泪痣此时随着他动作显得尤为勾人。
周寻,一个深不可测之人。
短短几年便坐上了左相之位,让众人轻易不可小觑。
偏生得有些不怕死的去招惹,开了口:“周公子见笑了,我们何尝是,只是怕民间百姓这些低俗不入流的您听了脏了您的耳朵。”
“哈哈。”周寻全然不顾,笑出了声。
大臣都听得出来,这人“您”字和“脏了耳朵”这几个字咬得有多重。
不是没有人知晓周寻以前是个身份怎样低贱不堪的人,却都不敢多提。
顷刻,周寻缓缓:“各位大人的耳朵都脏得,我又为何不能?”
“皇上驾到~”
梁王上突然而至,打断了众人暗波涌动。
“参见王上。”众臣列队整齐行了礼。
今日的头等大事便是周寻的国相仪了,故而众人都在殿外候着。
梁政清在众臣目光所及最高最远处,周寻一步一步踏上台子,走近那帝王身边,回身时,微微扬了扬下巴,一手摩挲右手食指上的玉戒。
他今日盛装,耳边缀了耳饰,一向畏寒又披了狐裘坎肩。
临霜傲雪之姿竟教天地也黯然失色了。
只是他的目光中似乎永远都不含丝毫感情,似是登高望远睥睨天下,却其实是不入我眼不屑一顾。
他就站在那里,不消多做些别的,便已美成了一副盛世绝伦的画儿了。
说他狂傲不羁也好,目中无人也罢,现在的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应被仰望的那一个。
虽然他也不过是翩翩十八风华。少年光景。
许是他今日这一身红衣太惹眼,耳饰也别致,妆点眉是眉眼是眼,朝臣中有人啐了一口:“当真是个妖孽!”
周寻充耳不闻,挑着机会:“君舟民水,百姓的一切都应当是重要的事,可是方才有大人说都是些低俗的入不得耳的事。”
梁王上脸色变了变,众人皆无一敢应。
“说!民间可是有什么民意未达?”
不等有没有人应,周寻直接站出来:“我听闻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