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作看着地上的宋家父子:“宋安,好,好!”
宋彦拉住简作:“简大人,简大人,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爹,是我爹带来的东西害了他的,不关我的事!”
宋安闻言,双眸微微睁大看着宋彦,宋彦被他看得有几分心虚别过头不看他。
简作:“宋安,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
次日朝堂上,御史大人简作呈了一纸折子。
道詹事府詹事宋安,目无法纪,罔顾尊法,纵容其子行凶伤人致使自己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梁政清早有耳目回来通报过,他便知晓真假,简作会参这折子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此事处理欠妥,可是一堆人在底下虎视眈眈等着闹起来,机会难得,送到他们手边怎么会轻易拱手于人?
公公见梁政清愁眉不展,对着折子都快坐了一上午了,忍不住出声:“王上可歇着些,仔细着身子。”
“这些人,没一个让朕省心的。”梁政清闭眼捏了捏鼻梁以做醒神。
“这折子上只字未提如何处置宋家父子的决断,却临了补上一句愿以此身卑贱残躯乞求告老还乡。”
梁政清顿了顿:“这不是明摆着逼朕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吗?他倒可好,将难题丢给朕,字字句句哪一句不是在暗示要严惩不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是是是,这些事,咱家也不懂,可是王上可千万要保重着身子。”说着为他斟上一杯茶递过去。
御史大人是何等重要的人物,朝中肱骨之臣,要是因着宋家父子告老还乡势必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一干倒戈相向到时候宋安也会轻易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梁政清怎么会容许自己做这么个明面儿上的恶人,便拟了道旨意私下传给程章此事由他全权查办。
程章便在大理寺审理,宋彦抵死不认,最后耐不住刑罚又悉数推到了宋安身上去。
宋安刹那之间苍老了许多,鬓边平添许多银发,眉目间不复从前精神矍砾,突然有了一股饱沧桑的风霜之感。
“是,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指使带来了有毒的补品药材,想要害死御史大人的儿子,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沧桑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活气死气沉沉,无力的将头垂得很低。
大理寺卿的拍案即将落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唤了一声“慢”!
随即大理寺卿静待他回答。
周寻易了容,正是那一日去找程章时的装扮模样,故而程章一眼就认出了他。
周寻作势仍旧一瘸一拐的进了公堂行了礼:“大人,不如听我说几句?”
程章道:“请讲。”
周寻看着宋氏父子问:“大人,简公子是怎么死的?”
“投毒。”
他故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我可否问问宋公子到底是为何同简公子起了冲突。”
宋彦想到此事顿觉面上无光:“是我的夫人,她竟然同简君怡有染!”
“所以你恼羞成怒,杀了他?”
宋彦拢起眉头:“你胡说什么!我明明只是打了他一顿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趁着他话音未落,周寻急忙接过话头步步紧逼:“所以简公子才因此丧命?”
宋彦口不择言:“那明明就是阿……”
他一个寻字还没出口,周寻就知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
他用那一双深邃如一汪不见底的幽潭似的眼睛紧盯着宋彦:“阿什么?分明就是你险些杀死了简公子,你爹为了帮你隐瞒不得已做了帮凶表面上看是带着你赔礼,实际是为了灭口带了有毒的东西送给简公子。”
周寻先声夺人:“大人,您大可以去查验那宋大人带来的东西便可证明我猜测是否合理。”
这一桩案子,涉及到朝中重臣世家子弟,程章暂代大理寺卿审理也是慎之又慎,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便小声对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