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着他的性子,虽有胡人一半血统,毕竟是在中原教化长大的。”
以安清楚他的顾虑,父亲作为夷狄的大将军最为忧心的便是夷狄的外防一事,冷不防将中原人带入夷狄领地内部,稍有不慎怕是会招来大麻烦。
“父王放心。这少年构不成什么大的危害,只是沉默寡言了些,以宁也对我说和他很是投缘,以宁平时看着虽然觉得不着调,其实还是留了个心,他带回来两个中原人,一个是你今日见过的,另一个则被以宁安置在了别处。听以宁说他对这另一个少年极为在意,他不知晓那人踪迹,也不敢轻举妄动。”
常颂手指在书案上轻叩着:“虽说如此,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宁,七上八下的。”
以安:“父王莫要过于忧思了。”
常颂见以安如此说强定了定心,又唤了以宁来:“宁儿,依你看,这个少年……”
以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带他回来的那一日我便将人安置在马厩牛棚这种地方了,没敢往军中放,我还挑了个时候和他比试,他虽会几招,不过也只是简单的防身之术,并不碍事。”
常颂沉吟着:“这便好,只是甫一来了外人,我这心里总是不能轻易放心的,且将他丢在不起眼的腌臜地方做事,再如何也得想个法子试他一试。”
以宁本想说希望父王手下留情,想来常颂一向很有分寸也不再多说。
只是这一日暮时,常颂突然带着一批人从周寻做事的附近经过,传到他耳中的便只有阵阵哀嚎声,以及鞭子挥舞划过空气的声音,他拿着洒扫之物的手突然紧了紧。
他就知晓,常颂还会再来。
“快走!快些走!”驱赶那些人的头目不时嫌这一群人行得太慢赏上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