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宁从未见过她对着除了阿寻以外的人如此。
以宁:“阿姐,你放心,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以安的心里突然就被以宁暖了一下。
以宁对着周寻扬了扬拳头:“听见了吗,你若是待我阿姐不好,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周寻看着以安终是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待到将以安送回去上了药,周寻先行开口:“我同以宁一道。”
于是以安瞧了一下以宁的脸色,并无什么不妥。
以宁:“阿姐,你这还未嫁给阿寻呢,就这么护着阿寻啊,我会将他吃了不成?”
以安睨了他一眼。
周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瞧出来以宁定然是有话想同他说,有以安在他不便一吐为快。
以宁先是突然停下了步子,冷哼了一声,回身道:“阿寻,你还真是挺有能耐。我倒小瞧你了。”
随即便是用拳脚招呼起人来,周寻先是一声不吭受了他三拳,三拳之后便也开始还手。
以宁再一拳过来,周寻将他拳头包在掌中,声音冷冽:“我只让三招。”
周寻用舌尖顶了顶脸颊方才被打的那一处里面,以宁确实手下没留情,每一下都是切实用了力气的:“你还真是不留情。”
以宁:“周寻,你越来越教人看不明白了,就连我现在都不知晓当初带你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周寻松开手,闲散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小可汗不要用眼睛看,这答案不在我,在你心里。至于是对还是错,我回答不了这问题,小可汗以后就知晓了。”
莫名的,以宁从最后半句里听出来些无可奈何的叹息之感。
以宁一把揪住了周寻的衣领,提着他衣领道:“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和心思,最好别让我查出来。还有,不论你想做什么,不要将那些不堪的心思动到我阿姐的身上。你要是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
然后一下子甩开了手,惹得周寻往后不稳踉跄了一下。
“在我该做的能做的范围之内,我一定尽我所能待她好。”
终于得了他这么一句承诺,以宁放下几分心来:“最好是。”
……
曾经风流文采动京城,一朝受尽冤屈赴边关。
“塞外苦寒,四时冰雪,鸣镝呼风,哀笳带血,一身飘寄,双鬓渐星。”
边疆苦寒天下大无,大风呼啸如雷鸣电击,八月中旬即下大雪,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是茫茫白雪。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以安同周寻成了亲。
不论是成亲的什么时候,他都免不了尽力克制自己的那颗似箭的归心。
他拜高堂时,垂首见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兀自笑了:非是他不归,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山重水复,隔着硝烟战火,隔着兵荒马乱,他有心而无力。
夜间宴席,众人散去。
周寻只寥寥抿上了几口酒算是意思,身边有人来小声提醒:“公主那边等了很久了,这边留着让我们这些下人善后便好,您去寻公主吧。”
于是推搡着他向房中去。
他推开房门,榻上坐着的姑娘早已等了许久,嫁给他又是羞怯心中又是欢喜,这会儿听见他推门而入,有脚步声缓缓响起,她的心一窒,两手紧紧抓着衣裙,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些薄汗,而后一只手把她的盖头掀起,她忐忑的望去,周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红绸盖头,螺黛染眉,朱砂点痣。
都是她心里的同他的亲事。
她那一声“夫君”才要唤出口,周寻却将盖头丢在一边重新向着门边走去了。
以安:“就算是如此,一杯合卺酒总该是要喝的吧?”
周寻果然回身去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以安拿起一杯,另一杯递给他正准备挽着他的胳膊一同饮,他却先一饮而尽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