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允点点头,这才看向前头交手的两人,回了她方才的话:“二哥身手极好,只缺乏对战经验罢了,府里府卫都被他一一挑战过去,留安街的叔叔们也与他指点,如今与父亲这般高手的交手,假以时日,必然更上一层楼,胜过父亲也未可知。”

评价如此之高。

赵瑾眉梢微挑。

不过话说回来,在练功这件事上,傻儿子的积极性还真是比读书高得多,在打遍府卫无敌手之后,每逢裴羡去留安街,他只要有空就会跟着去。

那里的戚集等人虽身有旧伤不得不退下来,却到底是真刀实枪上过战场的,能给裴承州的经验自然更多。

“听下头人说,你近来都在与他通读兵书?”她问道。

裴承允点头:“二哥勇猛有余,谋略不足,需补足短处,来日方可立奇功,保民安。”

“话虽如此,却不必急于一时。”赵瑾道,眼下只图尔那群反叛势力有异动,却不足为惧,也轮不到一个裴承州出力。

最要紧的还是翻过年的春闱。

裴承允却摇头:“时机不等人。”

赵瑾眼含疑惑,在触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时却似乎意会到了什么。

南边斯图是灭了,可北边……漠北安分的似乎有些不正常了?

东边西边都是附属国,虽不知有没有异心,可一旦北边战事起,难保他们没有想分一杯羹的心思。

“你知道什么?”

裴承允摇头:“先前得了个不知真假的消息,我只是猜测,算不得准。”

闻言,赵瑾也不拦着他给傻儿子补课了。

春闱可以有第二次,命却只有一条,战场无眼,有时连身边战友都不能尽信,孩子还是多长脑子要紧。

两人闲聊间,裴西岭与裴承州也止了动作,往廊下走来。

“父亲好身手,儿子也该更努力了。”裴承州一脸酣畅淋漓。

“空话说不得。”

“必不敢懈怠。”

说话间,两人已走至近前,裴承州一拱手:“儿子给母亲请安。”

“快坐下歇着吧。”

见裴西岭脸上隐有薄汗,赵瑾拿出帕子递给他。

见状,裴承州看向裴承允。

后者嘴角微微抽动一下,还是从怀里拿了帕子给他。

裴承州立即满意接过,胡乱抹了几把脸,然后兴冲冲对赵瑾道:“母亲觉得如何?儿子与父亲身手差距可大?”

赵瑾微笑开口:“你身手极好,假以时日,胜过你父亲也未可知。”

裴承州瞬间睁大眼睛,惊喜无法掩饰:“真的吗?!哈哈哈,母亲对儿子期望竟如此之高,儿子必不负母亲所望!!”

裴西岭似乎颇有微词,不过见赵瑾笑盈盈的,还是没说什么。

见裴承州兴奋异常,裴承允凉凉开口:“父亲百战而归,身手不知高你多少,母亲不忍说你废,你就真敢信?”

裴承州呲着的大牙瞬间收了回去,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母亲不忍说我,我便该日日勤学苦练,好叫她今日之言成真才是!”当谁还没点自知之明了。

裴承允这才点头。

见两人坐下喝完茶,赵瑾才开口问裴西岭:“听说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入朝了?”

裴西岭点头:“还有八皇子,今日早朝时皇上亲自带着来的。”

“皇子不是素来只成婚后才能入朝参政么?”裴承州好奇开口。

还有八皇子是个什么鬼?

他倒是成婚了,可就那小身板,御史喷他都得掂量着小声来。

赵瑾也惊讶道:“八皇子不是被皇上特许不必入朝么?”孩子上书房都没毕业呢。

裴西岭想了想:“大抵是顺便吧,前头没成婚的都入朝了,不好落下他。”

“不过说起这个,前头的都到年纪了,能入朝参政,怎得就不指个婚呢……”赵瑾轻声开口,“听说淑妃提了好几回,却没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