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后扭头搭话,“爷,到了这个关口,奚甯是好是歹就等宁夏的消息了,若他被治罪,咱们到时候来接奶奶,也是一样的。”
闷沉沉的靛青帘子后头飘出格外镇静的声音,“怕就怕,皇上不肯治他的罪。”
毕安却把心一跳,“爷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还给潘凤出这么个主意?要是失势的是潘懋,爷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单煜晗靠在车壁,把干涩的眼望像车顶,“人这一生莫如一场赌局,前三十几年,我不过是赌局上的一个小角色,如今既然坐了庄,不防豪赌一场。送给潘凤的那些东西,你平日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爷放心,送去的东西,都是匿下姓名的,连贴子也没有下过,就算往后潘家被抄,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咱们不过是与他因公往来罢了。”
帘子里“嗯”了一声,像一块巨石沉了底,再没有动静。
而高悬金乌似火,天色尚早,游人如蚁。花绸恐怕单煜晗还在家没走,不敢擅回,与韫倩吃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