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雅见他说?自己的坏话都不避着点?,磨了磨牙,又?不敢一个人待在处处是异植的血色禁地,忍着心头的别扭快步追了上去。
正在嗯嗯敷衍姬青潋的时一沅忽然回过头,平静而又?冷淡的望了她一眼。
明明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棠溪雅脑中却不受控制响起了她的声?音。
“你只是活在皇储殿下阴影里的一棵菟丝花。”
“没有了棠溪晟,你还是什么?”
“别活的像只只能捡食腐肉的乌鸦。”
远看前方走在一起的兄妹二人,姬青潋絮絮叨叨个不停,姬青沅时不时嗯嗯两声?。
明明是哥哥操心妹妹不长心眼的情形,棠溪雅却恍然发现,在他们的相处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从来?都不是姬青潋,而是姬青沅。
她从不反驳姬青潋的碎碎念,并非是个没脾气没主?见的笨蛋妹妹,而是纵容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形成维护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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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一沅和姬青潋今天依旧是踩着点完成的越野任务,只不过兄妹队伍中多了只神思不属的金乌。
提前完成越野任务的军校生们本来?还在诧异争强好胜的三公?主?今天怎么还不见踪影,便看她丢了魂般到了终点?线还在往前飞。
一直跟着她一起行动的眼镜青年连忙出声?喊住她,棠溪雅这才反应过来?越野任务已经结束了,赶紧变回人类形态,又?见大家都瞧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
她总保持着公主应有的骄傲与优雅,从未在外人面前失过态,不由?觉得是不是有人在笑话自己。
眼镜青年很熟悉她的脾性,立即走到她身边问道:“殿下,您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话间,他的余光瞥向不远处的兄妹二人。
今天早上出发时,他本来?想跟着棠溪雅,却被她拒绝了,说?是要去试探姬青沅的深浅,他觉得没什么,于是任由?她单独行动。
棠溪雅被眼镜青年的话拉回了注意力,下意识想像以?往一样向他寻求疑惑的答案,可见他瞥眼看时一沅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在血色禁地里遇见异植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丑陋的东西。”
棠溪雅耷拉着眉眼,语气和平时没多大区别,眼镜青年细细打量了她两眼才道:“殿下和他们一起进了血色禁地深处吗?”
如果是以?前,棠溪雅肯定倒豆子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很反感眼镜青年的话,就像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向他汇报、受他掌控。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时不时痛一下,提醒她自己只是棵活在兄长庇护下的菟丝花。
“不小心飞远了。”棠溪雅随口?扯了个回答。
眼镜青年还想问什么,教官忽然吹响了哨声?,只好作罢。
今天,严锐教官依旧没有对越野任务作出任何点?评,而是让军校生们站军姿到军训结束。
时一沅差不多猜到了他为什么让军校生们接连完成越野任务,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每天都会有越野任务,但时间总会比前一天缩短少许。
解散后,她轻车熟路去了姬司谕的豪华宿舍,院子里没人,屋子里也空荡荡的,只有苍在溪边喝水。
英武神俊的独角天马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发现来?人是时一沅,又?继续用舌头去卷溪水里的小鱼玩。
时一沅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前坐下,打开餐盒自顾自吃起来?。
等她吃完了晚餐姬司谕也没出现,便又?取出《基础星纹全解》继续往下看。
姬司谕从外头回来?时,恰见女孩单手托腮,指尖勾着一抹星力,对着书上的内容在空中写?写?画画,萤石飘在石桌正上方,浅浅的暖色光芒映着她认真的侧脸,无端为她添了股与世无争的美。
他忽然很好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