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儿,谢蓉还有些犯嘀咕,那什么表亲神神秘秘的,她娘还给她下了令,不准她去打扰他。

“那只能请表姐带路了。”

谢蓉刚好想趁此机会去瞧瞧那个神秘的“表亲”,盛纾一提,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

慕容澈客居的院子里,谢从颉正恭敬地站在慕容澈下首,向他回禀杜甯其人。

“杜公曾任淮安知府,大概四年前,得沐圣恩,升任江宁提刑按察使。臣也是四年前忝居江宁都指挥使,与杜公虽相识四载,但是交集并不算多。”

谢从颉与杜甯分领江宁军务和刑狱,互不干预。

慕容澈坐于上首,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状若随意般问:“谢公以为,此人品行如何?”

谢从颉闻言,心思转了转。

慕容澈此番前来,为的可就是肃清吏治,他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起杜甯。

想来这杜甯是被人弹劾、叫慕容澈给盯上了。

他沉吟片刻,斟酌了一番说辞,才道:“杜公的品行,臣不好妄加评判。但臣至江宁四载,确听闻过坊间的些许对杜公不利的传言,但事实究竟如何,臣私以为,殿下眼明心亮,自有裁断。”

慕容澈听完谢从颉这番话,不觉暗哂,这老狐狸,一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慕容澈勾起嘴角,正要开口,他的亲卫便来禀报盛姑娘往这院子来了。

听到外甥女的名字,谢从颉下意识地抬头朝慕容澈看了看。

见他原本淡漠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真切的笑意和温情,谢从颉当真是诧异不已。

他暗忖,看来这太子对盛纾并不是一时起意。

谢从颉来不及细想盛纾为何能寻到这院子里,他这会儿无比庆幸,谢徵想娶盛纾时,他把谢徵给揍了一顿,否则此事传到慕容澈耳朵里,只怕不好交代。

“先带她去书房。”

两人在崇善寺刚闹了不愉快,直到盛纾离开,也没对慕容澈有什么好脸色。

她这会儿能来,慕容澈当然欢喜非常。

那亲卫迟疑了下,才道:“谢家姑娘也一道跟着。”

慕容澈神色淡了些,他虽没发一言,但亲卫已然懂了他的意思

那谢姑娘注定是要吃闭门羹了。

等那亲卫出去后,慕容澈起身整理了下发冠、衣袍,心情颇好地对谢从颉道:“还请谢公稍候。”

谢从颉连道不敢,躬身送慕容澈出去了。

盛纾前脚到了那书房,慕容澈后脚就跟进来了。

她无视了慕容澈,只往他身后看了看。慕容澈不解地问:“在看什么?”

盛纾:“我舅父呢?”

她是要寻谢从颉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慕容澈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他在正厅,纾儿寻他何事?”

得知了谢从颉所在之处,盛纾毫不犹豫地离开书房,准备去正厅。

临走前,她还不忘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舅父把表兄关在祠堂了,我去求求情。”

慕容澈一怔,她要去给谢徵求情?!

他步履不停地追了上去,却没看到盛纾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既然慕容澈那般在意谢徵的事,那她偏要激他,让他抓心挠肺一会儿。

两人前后脚到了正厅,可把谢从颉给唬了一跳。

“舅父。”

盛纾微微屈膝,给谢从颉行了一礼。

若是往常,这礼行了也就行了,谢从颉也能心安理得地受她的礼。

但这会儿他瞥见盛纾身后,脸色明显很难看的慕容澈,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

“浓浓别多礼。”

谢从颉干巴巴地笑着,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看着眼前这奇特的画面,想了会儿,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外甥女显然是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啊!

盛纾浅笑,对心里直犯嘀咕的谢从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