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还得烹煮去除杂质,让麻纱变得更加柔软。
“能弄一台纺纱机给我看看吗?”燕惊澜。
李想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纺纱机结构简单,也不算大,于是当下便叫人回去搬了一台过来。
约莫一个时辰,一台纺纱机便直接搬到了泓澜布庄的二楼雅间里。
燕惊澜让李想示范了一下怎么纺纱,李想照做后,燕惊澜盯着那台纺纱机,出声问道:“这个圈……”
“绳轮。”
“这个绳轮就只能带动一个锭子吗?如果是多加几个锭子呢?”燕惊澜回到书案前,提笔画了个示意图,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一根转轴最多放两个锭子,多的就放不下了。
李想也劝:“除非这锭子能立起来,不然增加锭子不现实。”
“立起来?”燕惊澜想起虞泓瑞做的轮椅,上面有个机关可以改变轮子转动的方向,于是立刻画了下来,“你看看现在这样是不是立起来了?”
李想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经过燕惊澜这一改,一个人也能同时纺四根纱了!
他忙上前,又添了些结构:“纺纱的时候需要用手捻,一个人捻不了四根纱,所以我们加上这个,不需要用手便也能捻纱了。”
两个人忙碌了大半天,没有改动织布机,反而给纺纱机给改进了,燕惊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这样一来,纺纱的量也能上去,即便偷织布机的人压低价格售卖,我们也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来应对。”
却不想李想沉默了。
良久,他出声:“不对,大小姐。”
“嗯?”
“我们织布坊本来利润就不高,即便再怎么压缩人力,也没法把成本给降下去。我这边只有大批大批的流民,经不起压价。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乡绅小富商,拿出一笔银子作为亏损赔进去,把价格给压下来,我们也无法比过他们。”
区别在于,对面有钱,赔个几千上万不在话下。而李想这边,只要不盈利,流民们便会饿死。
“那确实没办法了,毕竟棉花也是要钱买的。”燕惊澜从兴奋中清醒过来,问题并没有解决,他们还处于出发点。“而且涿州布虽然便宜,老百姓却不是谁都舍得花这笔钱去买布,更多的还是愿意自己织。”
“南边的商路也没有打开。而且就算我们打开了南方的商路,难道那些人就不会卖到南方去吗?”
总结:死路一条。
“除非我们不卖布了。”燕惊澜突然说道,“若是对方有手段,将棉花苎麻都买断了,我们无棉花也纺不了布。而这些布呢,多数也是给那些田产颇丰没有时间织布的人家买去了,倘若织布不费时间力气了,他们便不会再去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