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薄冷的威胁没有一丁点的温情。

他和白盈盈在一起,也并非我想象的温馨甜蜜,可这照样缓解不了我内心的躁郁,内心的苔藓在顷刻间疯长。

我踉跄着身形,轻轻的退出了门诊。

也就在我转弯进入洗手间平复心情的时候,我聘请的护工拿着我的假病历匆匆来到妇产科,和薄宴时白盈盈不期而遇。

“人呢?怎么不见了?”

护工焦灼不已。

薄宴时眯着眼睛不经意瞥了眼护工,下意识的视线落在病例上面,两个陌生的字眼撞入眼帘。

朱萍萍,孕晚期……

“你找谁?”

白盈盈不耐烦的问。

“聘请我的雇主,一个孕妇大晚上动了胎气,该死的丈夫也不知道鬼混去了哪里,竟然放小姑娘一个人来产检。”

“别是身体不舒服,晕倒在哪里了吧?”

白盈盈听言不耐烦的别开了脸庞。

身处在底层阶级,她见的听的最多的就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幸亏她现在跨越了阶层,吊到了薄宴时这样的限量版男人。

只是可惜,薄宴时从始至终对她都没兴趣。

不过幸亏她找到了叶锦这个靠山,也抓住了仅有的机会。

而薄宴时看着护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揪住,甚至生出一种跟着护工去帮忙的冲动。

只不过他情绪微动,就被白盈盈察觉。

“薄总,这样的事情底层经常见到,很寻常的,谁叫那女人眼瞎,找了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薄宴时乜了白盈盈一眼。

不知为何,心竟像被什么勾住一样,沉吟片刻,他对高际吩咐,“找个人跟上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高际闻言诧异的瞥薄宴时一眼。

因为他认识的薄宴时向来淡漠薄情,从底层一点点攀爬上来,杀伐果断,铁血手腕,自来没什么爱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

薄宴时被这一眼盯的眸光凌厉。

“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

高际转身叮嘱一个保镖跟上护工。

*

我不敢走的太远,因为肚子上的压力一层层的碾过来,让我冷汗直流,甚至走了没多久,就疼的浑身脱力。

勉强扶住长椅椅背,我精疲力竭的在上面坐下来,疼的眉心紧锁,呼吸渐乱之际,护工阿姨匆匆而来。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快,我这就去叫医生,给你用担架床送到妇产科去吧!”

“你别是快要早产了吧!”

说完,转身就急着要走。

然后手腕被我青筋鼓出的手用力攥住。

“别去!”

我脸颊密密都是冷汗,一双眼眸疼的几欲碎掉,却又格外清明。

“我在妇产科遇到了……”大脑拼命旋转,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债主。”

“债主和他的老婆。”

“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不然的话我可就惨了,我现在没钱还他们,如果把钱给他们了,就没钱生孩子,没钱养娃。”

“大姐,你帮我去查探一下,等到他们走了,我再过去。”

“怎么就这么巧合?”

护工大姐也急了一脑门的汗,焦急的看着我的肚子,“可是你怎么办?就一直在这忍着?”

“没事,这点疼我还忍得住,为了孩子和我以后的生活我必须得忍住,只能在心里祈祷我的债主早点离开。”

“大姐,拜托你了。”

“行,那我过去看看。”

“别让他们发现你,他们的警觉性很高,稍微不对,他们可能顺藤摸瓜找到我。”

护工阿姨点头。

然后走了一半,在走廊遇到一个目光坚毅的大小伙子,护工阿姨病急乱投医,拽住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