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每一句话!我后悔跟你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谭秉桉突然耳鸣像是愣住了,连腿麻了都没察觉,静静地盘腿坐在地板上。直到听见季蓝的气息平稳了些后,他才沉闷的“哦”了一声,蜷曲着身子躺了下去。

就这么过了三四个小时候,季蓝才终于来了困意,但他这会儿又有点想上厕所,屋里的灯已经被关上,所以有点黑,他开了小夜灯,揉揉眼掀开被子。

摸索着往厕所走,可才刚下床,脚刚迈出去一只,突然踩到了一坨又软又硬的物体,把他惊的大叫一声,困意顿时全无,“什么东西?!”

被踩的谭秉桉这时也睁开眼,半坐起身,捂着肚子吃痛道:“不看路?”

季蓝被吓得跌坐回床上,听到谭秉桉的声音才想起他今晚在床边打了地铺,不由抱怨道:“你为什么不去另一边睡,在这那么碍事,都挡路了。”

谭秉桉就没见过比他还无情的人,他好不容易从那句话里脱身,几乎是用了一个小时才彻底入睡,可还没等他睡踏实,肚子便被不长眼的季蓝踩了上来。

谭秉桉心情不美妙,已经十一点多了,加上睡地板本就心烦意乱,没空跟季蓝吵架,“你怎么那么多事?老实睡觉不行吗?”

季蓝有些担心他被踩的严不严重,但一听他还敢教训自己,那点愧疚立刻荡然无存,“我上厕所都不行了,你就是活该!”

谭秉桉要被气的血压都飙升,若不是现在坐着,他真怕眼压一高晕过去,闭上眼平息着怒火,扶着床沿便站了起来,在季蓝惊诧的目光下拿着枕头上了床,翻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区域。

季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去上厕所还是把谭秉桉从床上轰走,但眼下还是上厕所更为重要,因为真的要憋不住了,他可不想等一会要是真吵起架来一激动结果漏尿了。

等他解决完,洗过手后才气势汹汹的上了床,把手上的水渍蹭到谭秉桉脸上,“谁让你上来的,没规矩!!”

谭秉桉擦了擦脸上的水,心想只要不是尿他都能接受。

“接受不了那就去打地铺吧,或者去找丁丞,看他愿不愿意收留你。”

季蓝坐在床边,轻声抽泣,像是刚失去妈妈的兔宝宝,无比悲愤地哭了起来。

谭秉桉无视掉他的哭泣,这种无视只是不开口哄,但手上还是给他低了纸巾。

季蓝用余光看到从侧边递过来的一张纸巾,不情愿地抽了过来,擦了擦人中处快要流淌下来的鼻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只要一哭鼻涕比眼泪流下来的还要快,但凡擦慢了就要往嘴里流,有时候他都不敢开口骂人,生怕鼻涕流嘴里。

渐渐没了动静,谭秉桉开口问:“哭完了?”

季蓝还坐在床边,不愿跟他同睡,谭秉桉往他跟前挪了挪,拿手碰了他一下,季蓝不耐烦地扭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