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给我簪上。”
今日本该是她的及笄礼,可是因为她的生辰同时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她的及笄礼被推迟了,在年后的元宵日。没有人敢在这个当头提起这件事,就怕触怒皇帝,可墨守不怕,因为墨守的心里唯一的主子,是她。
谢思寸迟早会成为万民之主,仰望她的人很多,可胆敢越过谢蕴,将她放在第一位的却唯有墨守,这也是谢蕴对墨守特别放纵的原因。
在情感汹涌的时候,谢思寸连孤这个自称都给省略了。墨守起身,开始替她绾发,在谢思寸的身边这七年来,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服侍她。
今日他的小殿下成年了,就算无人帮她欢庆,他也要让她能改换发样。
墨守很快的帮谢思寸挽了一个坠马髻,接着帮她把簪子簪上,如此一来便象征着,谢思寸不再是个女娃娃了,她已经成年。
墨守这人认真,给谢思寸梳头也不是第一回了,倒是心灵手巧。
“你瞧,好看吗?”墨守递给了谢思寸手镜,谢思寸没有看,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他,眼底含笑。
谢思寸肖父,其实不是太爱笑的人,人们总说她威严,可在墨守面前,她有了十五岁少女应有的的娇憨。
那一抹笑容令墨守的心跳失序,“好看。”墨守说得很肯定。
“不管我怎么妆扮,你都说好看。”就算她把脸涂成猴屁股,或着穿红戴绿,墨守也不会嫌她。
谢思寸嘴里像在埋怨,可端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高兴得很。
“收起来吧。”只是这份欢愉终究没能持续太久,她私底下簪上簪子倒是无妨,可若教别人看到了,便要参她不敬生母了。
身为国之太女,若是有了不孝不悌的骂名,那可不能等闲视之了。
墨守自然知道谢思寸的考量,谢思寸最是敬爱谢蕴,不管有什么苦,她都会体贴自己的父亲。
“别怨我爹爹,他不恨我,他恨的是自己。”谢思寸知道墨守心里埋怨着谢蕴。其他人若是有此表现,谢思寸定当严惩,可面对墨守,谢思寸多了一分的耐心。
“奴知道了。”墨守沉声回应。
“阿爹总是为我好的,这时不让我出现,也是为我好。”在亡妻的忌日,谢蕴实在看不得那张和亡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谢蕴为她考虑周到,虽然没有为她庆祝生辰,不过一国太女该有的荣宠半分没少,一个月后的及笄礼也是早早就备下了,墨守就是见不得她有任何不如意罢了。
“什么都备好了,就连教引嬷嬷都准备好了。”谢思寸话说完,打量的目光投向了墨守,显然是在观察他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