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也知道，他这人毒瘾很重，他想……跟你合作，他那边提供销售渠道和几个大毒枭的信息，你来提供资金，拓展渠道，嗯……城，他这人现在有点魔障，你不用管他。”

顾西城没说话。

门被敲响，他喊了声进。

佣人进来。

彼时一束灼热刺眼的光束照在沙发与男人身上，那么灿烂，那么耀眼，可佣人总觉得屋内气氛冷冰冰的。

佣人见他在打电话，没敢开口。

顾西城却直言：“说。”

佣人闻声不再拖沓，说：“是山庄疗养院那边的电话，说尹少醒来，少夫人……”

佣人有点不敢说。

可男人的视线就静静地落在她身上，再暖的阳光都无用，她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少夫人说抽时间去看他。”

话音落，一种名为诡异的气氛悄悄爬上。

佣人忙把头埋低。

顾西城却没说什么，叫她先出去了。

他这反应才令人害怕，佣人出去时腿都在发软。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阴冷瘆人。

“城？”电话那头博比还在说，“咱们现在赚的钱都够我们几辈子潇洒了，你没必要搭理那疯子。”

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的手指在三秒钟后顿在半空，顾西城说：“叫他来见我。”

博比那边还想说什么，顾西城直接将电话挂了。

握着手机的手寸寸收紧，蜿蜒在手臂上的青筋渐次迸起，他忽而笑了出声。

当时没把尹谦正弄死，他可真是心软善良啊。

午饭时间。

林奈吃了一点就没再吃。

拿餐巾纸擦嘴时，对面传来声音：“就吃这么点？”

林奈看去，轻声：“饱了啊。”

女人刚刚只吃了八口菜，他一直在数着，也不知她为何那样心不在焉。

怎么？

赶着去见情夫？

“宝宝。”顾西城轻喊，“你现在瘦了好多，我瞧着心疼，我想让你多吃点啊，特地让柳姨做的你爱吃的菜，你再吃点可以吗？”

他看似软弱的发言，却让林奈无从拒绝。

“好。”

在林奈又小口小口开始吃的时候，顾西城起身走到女人身后，弯下腰来抱住她。

林奈脊背一僵。

这种体位是顾西城最喜欢的，同时也是……最让她害怕的。

“宝宝，”男人埋头在女人颈窝，浅浅蹭了下她的脸颊，“上次你跟尹谦正，到底做没做？”

林奈握着勺子的手慢慢沁出汗，她低下头，微微躲开男人的吻，说：“你不是说不提以前的事了吗？”

听他一声薄笑，林奈握了握拳。

“是，以前的事都不提。”顾西城笑道，“你跟他做没做我也不在乎了，人嘛，总会犯错的。但是林奈，只有这一次知道吗？你只能犯这一次错，再有下一次……我会疯掉的。我想为了你变好，想跟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你若不好好遵守游戏规则，那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林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耳边男人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地回响：“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前提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许见其他男人，对了，包括你那几个不太直的女朋友。”

林奈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这男人不是说要扮演好温柔男角色吗？这怎么越来越……阴了。

她不知道，顾西城有在克制着自己。

不做一切林奈不喜欢的事，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可是……忍不住，想到她要见其他男人他就忍不住。

骨子里的坏、骨子里的占有欲，是他如何演戏都遮盖不住的。

吃完午饭林奈回房间午休了会儿，听顾西城几句话，她居然有点不敢见尹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