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运送物资的车队进入仓库卸货,李勐等人瞅准时机,避开仓库的守军,悄然潜入基地,分头行动。池澈领着其他人往城镇的方向寻找人质,而山顶上那座灯火通明的堡垒分外醒目,一看便知是戴谦白的居所。
普通的Alpha士兵根本不是李勐的对手,李勐没费什么力气,轻松解决。他换上敌人的军服,隐匿于暗处,一路潜入城堡,最后藏身在这处酒窖。
酒窖在地下室内,看不到上面发生了什么,然而,那些刺耳的声音却能毫无阻碍地传进李勐的耳朵来。
“这位就是李勐的老婆?”男性戏谑的声音响起,轻佻且漫不经心,语气里满地充斥着龌龊的恶意。
“长得确实挺漂亮的。”
“是啊。”现在是戴谦白不紧不慢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身上怎么没有被标记?李勐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李勐听得面色铁青。
“被洗掉了。”戴谦白说。
“我还听说季漠是他的哥哥,是真的不?”
“是真的。”
“哈哈,他的老婆被我们活捉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像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看这样子,他也不过徒有虚名嘛。”
“联盟那些人忙着内讧呢,斗得你死我活的,哪还有闲工夫管咱们啊。”
众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其间还夹杂着清脆的碰杯声与热烈的鼓掌声。
事实上,这些人曾经是李勐的手下败将。越是实力不济,嘴上就越不肯认输。他们无法战胜李勐,只能将恶意发泄到无辜的李太太身上,对他百般捉弄折磨,仿佛这样就能获得精神上的胜利。
想到季语迟此时应该也在楼上,李勐听着周围人对妻子的语言侮辱,气得握紧拳头,才勉强压抑住怒火。
那些人的卑鄙嘴脸,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躲在阴暗的地窖里,光是听到,想象着,心中的愤懑之情就难以平息。而被他们肆意欺辱的季语迟,独自周旋在这群人之间,无力对抗,又该感到多么屈辱和痛心。
指甲几乎要在掌心掐出血来。
这场极具羞辱意味的谈话,季语迟全程一声都不敢吭。随后又听到戴谦白吩咐:“去帮我挑几支酒,招待朋友。”
李勐的心骤然跳慢了半拍。
果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勐躲在酒窖的暗处,看到季语迟一步步走进来。
他整个人消瘦了很多,面色苍白如纸,身上那件浅色亚麻衬衫不算宽大,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很空,袖管前后晃动着。
此刻未必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时机,李勐身经百战,不会不明白。
可当看到季语迟苍白消瘦的模样时,李勐只觉得眼眶一热,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脑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大步冲上前去,将朝思暮想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李勐竟然有几分哽咽:“语迟……”
他根本不像外人描述的那么强大,甚至连心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明明平时被别人多看几眼都舍不得,现在却只能像是老鼠那样躲在暗处偷听,眼睁睁看着季语迟受尽屈辱,却无能为力。
李勐缓缓捧起季语迟的脸,上上下下打量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们有没有……对你……”
难以启齿的问题,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答案,所以无法直接问出口。
在短短时间内历经生死考验,那些怒气、误解、苦楚与煎熬,在生离死别的冲击之下,此时此刻变得遥远而模糊。
季语迟眼睛也红了,扶住李勐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没事。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也,也没有标记过我。”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真的。”
为了不让李勐误会,他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急切地解释,眼眶打转的泪水甩落而下。
李勐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将他狠狠抱进怀里,用力到几乎要把季语迟整个人揉碎。“我想问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