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了。季语迟急了:“你怎么让客人先结账了呢?还能退单吗?”酒店是他工作的地方,首都还是他的家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远道而来的学弟破费。
主管忙道:“我马上试试。”
这时,戴谦白走到季语迟身后,搭上他的肩头:“走吧。”
季语迟不习惯他靠得这么近,后退半步:"这怎么行?你是客人……"
“这次算我的见面礼。”戴谦白径自揽住人往前走,掌心压住那片精巧的蝴蝶骨,“不是还有下次么?下次轮到学长请客了。”
季语迟松了口气:“那咱可说好了,下次你要是再抢着买单,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和你一起吃饭了!”
出于礼貌,季语迟将送戴谦白回套房楼层,二人沿着纯铜的环形楼梯往下走,便到了行政套房所在的楼层。戴谦白包下其中那间最大的,三百五十平,标价六位数每晚。想必戴谦白生意做得不小,其实他的背景很神秘,上学时就对自己的情况守口如瓶,但季语迟不是喜欢窥探别人私事的人,所以从来没问过。
戴谦白问道:“你和丈夫感情很好吧?”
“……”季语迟红了脸,没有说话。他单方面爱慕着、依赖着李勐,可李勐对他又是什么想法呢?
戴谦白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其实我很好奇,如果他遭遇不测,你会难过多久呢?半年够了吗?很快也会改嫁吧?”
这是个过于失礼且突兀的问题,季语迟一时语塞。在他心里,李勐向来无坚不摧,战无不胜。“我,我从没想过……”他语调不自觉间竟有些哽咽,光是想象这件事,胸口便疼得厉害。
“我说了,是如果……”
季语迟面色铁青,第一次对戴谦白发火:“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抱歉。”戴谦白叹了口气,抬起拿着房卡的手,在半空中轻轻挥了挥,“晚安。学长。”
回到家后,季语迟冷静下来。刚刚对戴谦白甩脸色,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是糟糕的玩笑,但戴谦白第一时间道歉了。他从酒柜里挑出一支还算不错的葡萄酒,打算明天送给戴谦白赔礼。
第二天休息间隙,季语迟给戴谦白发信息:“我给你拿了一支红酒,要是不介意,我直接放你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