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直到跪上去的前一秒,白予卿脑子里想的都是:现在把主角踹了,这个徒弟他不收了,还来得及吗?
不等这句话说出口,执法司仪已经按着白予卿的肩膀,按着他跪上了那块针垫。
说不疼那是假的,白予卿没那么嘴硬。
尖锐的针刺破皮肤的一刹那,白予卿甚至疼的差点叫出来。殷红的血液自双膝出涌出,染红了白予卿的衣袍,也顺着银针染红了他跪着的垫子。
白予卿眉头紧锁,死死咬住嘴唇,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方才执法司仪说……要跪满一个时辰?
疼痛让白予卿的脑子发蒙,也许是跪的时间久了,疼的有些麻木,白予卿从刚一跪上针垫那尖锐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脑子中逐渐清醒了一些,他便开始寻思怎样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他想了想,开始默背数学。
从鸡兔同笼到阿里斯基的乌龟,从勾股定理到抽象函数,从祖冲之到毕达哥拉斯,中西结合,贯通古今。纵横十二年义务教育,再到大学“夺了卿卿性命”的高等数学。
兴许是他背的太快,背完一通,一个时辰还没过去。
白予卿有些恍惚,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教学行业,又重新面临着那个时常困扰他的人生难题。
晚上该给学生留什么作业。
是留一张卷子呢?还是两张卷子呢?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似乎也不是很难。白予卿一拍脑门,当场决定给学生留两张卷子。正当他沉溺于给学生留好作业的喜悦当中时,执法司仪的一句“时辰已到”,强行把他从留完作业的喜悦拽到疼痛当中。
执法司仪上前除去封灵针,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魏滕走过来扶着白予卿从针垫上起来,白予卿的双腿颤颤巍巍,他向下一看,自膝盖往下的衣袍已经红了一大片。
“师兄还好吗?”
白予卿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来跪一个时辰的针垫,就知道你师兄好不好了。嘴上却只说了一句:“无妨。”
魏滕又问道:“可用我命人送师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