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出教室时,凌绪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看书写作业,他和我说过好几次他都想站起来阻止卫向明,可他又很害怕卫向明会把他当成下一个目标,每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全身都有种木僵感,怎么样都动不起来。
所幸这段时间卫向明并没有特别过分地欺负我,拉我出去也只是带我一起去男厕所吸烟,做得最过分的事大概就是昨天午休时把吸了一半的香烟塞进我的嘴里,逼迫我抽烟的时候,故意让烟嘴在我的嘴里进进出出。
我不明白这样折腾我到底有什么意思,但在我捂着嘴巴咳得满脸通红,甚至狼狈到唾液都流出嘴角时,我从卫向明的眼中看到了赤裸直白的兴奋和冲动。这一刻我明白了,他就是想要品尝我的痛苦,没有任何理由,他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拜他所赐,在下戊祭来临时,我学会了抽烟。
不过在卫向明面前,我还是会装作不会抽烟的样子,故意咳呛几声,满脸涨红地推开卫向明的手。他在得到了我的狼狈后,便会心满意足地放过我,安排我做一些比较轻松的活跑腿或是打扫卫生。尽管每次跑腿买东西都是我付的钱,尽管在收拾他们扔下的烟头时被老师发现过不止一两次,但比起与沈从然碰面,这些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曾经我总是苦恼为什么一个礼拜只有一节体育课能让我看到沈从然,而我又为什么不能再聪明一点,要是考试名次能再上去一些,或许我也可以进入六班,说不定还能和他成为同桌。然而现在的我却是想尽了办法,绞尽了脑汁地避开沈从然,曾经觉得短如一瞬的体育课,如今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而又折磨。
我清晰地感受到沈从然流连在我身上的视线,我甚至好像听到了他无声的质问,他问我为什么要躲开他,为什么不肯看他。
在我胡思乱想,自怨自艾时,卫向明走到我身边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他拖着我去看他踢足球或者说是替他捡球,美名其曰是为了帮助我锻炼身体,其实只是自己懒得动,又想折腾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