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后,又把它放回到广目天王手里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我的错觉,等我走出天王殿再回头看时,那四大天王投来视线似乎变得少许柔和了一些,而原本盘踞在广目天王手上的那条蛇也变成了一条龙,龙头对着广目天王,龙尾缠绕在他的小臂之上。

被我刺死的黑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其他放在佛手上的东西则好像与佛手联系在了一起,被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死死焊住,无法再取下。

我拉回思绪,看向沈从然的侧腰,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死不了。”沈从然说,“让我看下你的伤。”

他不容抗拒地扯过我的腿,拉开裤脚一看,只见两个黑乎乎的孔眼扎在我的小腿上,此时淌了些黑血,看上去非常可怖。

他目光灼灼,盯得我有点发麻,我缩了缩腿,说:“现在没什么感觉了,应该不严重。”然后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沈从然的伤上。他总算愿意把侧腰露出来,只见他的侧腰上有非常明显的撕咬伤,无法理解的是,竟有焦黑的痕迹从他的伤口处往四周延伸。

“这……这是什么?”我问。

沈从然不以为意,回道:“感染,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规则么?”

我当然记得,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措手不及,我皱起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刚想直接拆掉手上绑着的布料,就被沈从然一把抓住。“你真想失血而死?”他问。

我被他抓着手腕,挣脱不能,刚经历过一番战斗,我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很快就放弃挣扎,有气无力地回道:“你如果死了……我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沈从然忽然笑了,好像被这番话取悦到了一般,他说:“你还挺有数。”

“要是没有你……我也确实活不到现在。”我说。

沈从然轻轻哼了一声,说:“现在还不需要你来帮我,走吧,该离开这里了,”他从地上站起身,看向我,“走得动么?”

我点点头,被他一手拽起来,站稳后,我问:“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下山,去中央广场看看。”

离开山林,天还是黄昏天,一切都被浸染在夕阳的茜色中。

“明明应该是晚上,为什么这里总是黄昏?”刚才在黑暗里待了很久,这会儿看到刺眼的光,格外不适。

沈从然瞥了一眼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谁知道呢?”

现在去探究为何总是黄昏其实是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没有再多问,和沈从然一起来到了中央广场。

中央广场朝上下左右延伸出了四条路,此时从上面的那条路的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紧接着,一道空灵缥缈的乐声渐渐飘来。我心一紧,转头看向旁边的沈从然。

沈从然瞥了我一眼,说:“应该是游行。”

“游行?”我想起沈从然之前说过的有关下戊祭的特色游行,但这也让我更加一头雾水。我问:“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