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门。至德,你是关心则乱了。”
孟真人目光几番变化,最后终是沉落出几分哀凉:“或许真的是弟子关心则乱,可自云天归来后,弟子便总觉得有何处不对……恩师,那真的是云天吗?”
“你方才说云天在张衍身上下了禁制。”秦掌门望着那镜中形象,似有几分出神,“连你也解不开么?”
“是。那诸天离合神水禁光乃是张衍与云天各执一半,云天以此为禁锁,弟子也无法强破此术。”
秦掌门久久无言,最后缓声开口:“罢了,去传至言过来。”
“说来好笑,今日出事之地乃是成江下游的淮江一片。这淮江途径冥泉宗、元蜃门和浑成教三派,正是你们魔宗地界,我等还未曾向尔等问个说法,你们倒先将污水泼到了我溟沧身上。”丕矢宫坛内,秦真人冷声开口,赫然向着魔宗六派发难,“溟沧与事发之地相去甚远,按尔等所言,岂非东华洲各派都有操纵魔相一事的可能?”
魔宗诸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梁循义,只等他表态。
梁循义终究奈何不得这位溟沧前代掌门的千金,他如今已修得凡蜕上境,飞升他界不过迟早之事,而这秦玉背后,却有秦清纲与卓御冥两位飞升大能的照拂,若结下恶果,只怕于自家道途来日不利。
但那张衍之事也断不可就此轻纵……溟沧派这些年隐有诸派之首的苗头,若不能趁此机会打压一二,来日开劫,只怕后患无穷。自己固然可以飞升他界一走了之,然而灵门的万载道统又该何以为继?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梁循义思绪随之一定,也知溟沧派如今派秦玉到场以势压人,显然已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眼下各家无非是拼谁的底牌更多,手段更狠罢了。
“上参殿主,贵派灵崖上人对此番魔相之事也颇有见解,想来不会无的放矢,不妨也请小述一二。”梁循义看向一旁袖手旁观许久的锦衣青年,忽然和蔼一笑。
周雍原本听着溟沧派这位秦真人快人快语说得尽兴,不曾想梁循义一个话头竟又将自己拉下了水。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对面的齐云天,稍稍坐直,迎上秦真人刀子似的目光,笑得亲切:“秦真人方才有一句话说得极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真人的道侣周崇举乃是我玉霄周族子弟,算来还是雍的叔辈。虽然崇举师叔与玉霄不如何往来了,但身上毕竟还流着我周氏的血,雍敬他为长辈,自然也敬真人是长辈。”
“我与周崇举早已和离,这些客套还是省省吧。”秦真人冷笑一声,不接这一茬。
“……”周雍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反倒是迎难而上,“是,是雍言辞欠妥,但雍无论是对真人还是对溟沧,都从无冒犯之想。先前上人观瞻星象,虽算得劫数起于贵派渡真殿主,但正是顾忌与溟沧多年交情,这才请动诸位到此共议此事,而非直接兴师问罪。”
他含笑看向秦真人,一字一句都极是郑重:“其实要说渡真殿主乃是降灾劫于九洲的魔物,雍打从心底里是不信的,更愿替其担保。只是九洲非是玉霄一家之地,天下同道也不可只听玉霄一家之言,就怕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既污了渡真殿主的清誉,又败坏了溟沧派的声名。是以,还请真人听我一言,请来渡真殿主到此,如此,皆大欢喜。”
这一席话极是谦恭,偏偏又滴水不漏。秦真人眯起眼,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齐云天,见后者无有开口之意,索性继续道:“若是我见不得小人得志,恶人欢喜呢?”
周雍倒也不介意这点指桑骂槐之言,不过歉意一笑:“若请不了渡真殿主大驾倒也无妨,不过是我等亲上溟沧,多走一趟罢了。”
“你敢!”秦真人神色陡变。
“雍本是一介庸碌之辈,仰赖上人栽培,才忝居玉霄上参殿主之位。秦真人凡事以山门为重,我等也自当以大义为先。”周雍反而愈发坦然,显然等这一刻已等了许久自入殿后他虽几番与人言辞交锋,但似乎都带着点将睡未睡的懒意,直到此刻,才真真正正地醒来,挥出致命地凌空一斩,“玉霄派恳请溟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