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往车门那边靠了靠,他巴不得Andy和封文星能有不正当交易:“挺好的,你俩好好过,我哥年纪大会疼人,你以后办事……”

“Stopstop!再说我到不了码头就得死车上。”左侧快把人戳死的视线犹有实质,Andy恶寒地搓搓胳膊,演不下去了,“他出钱我教他点东西,你哥多会疼人我不知道,反正没疼过我,一天到晚对我只摆着张臭脸,你是他弟,他当然疼你。”

封谦心道Andy要是知道封文星都把他疼床上去了估计会吓死。

一想到这,封谦恹恹地耷拉下脑袋,离开那鬼地方固然好,但跟封文星回家也不算多明智的选择,被当成试药人和关在别墅里被亲哥操,他哪个也不想选。

“之后你一个人住在城郊,有事给我发短信,别再乱跑。”

封文星的温情只在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那会儿显露过,现在讲话语调又变得不近人情,封谦歪头看他:“一个人,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封文星抄的近道,去往码头一路通畅没遇几盏红灯,车速越提越快,车身成残影,“最近忙,我办公室有休息间能睡懒得回去,你别在家里瞎捣乱。”

“哦。”

不用选了。

封谦舒心不少,身体慢慢软下来,随着车厢颠簸睡意渐起,合眼前迷迷糊糊听到后座传来一句“你就惯着他,小心把自己整死了”,应该是Andy在说封文星,封文星让他小声点,别吵。

后面封谦又回到别墅里待着,保姆阿姨按部就班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他提心吊胆好几天,佘九涟没找他,封文星也如约没回来过,打电话去医院,那边说吴可越的费用已经补齐了,至少一年不用再续。

封谦思来想去给他哥发了三个小人抱抱的表情,白天发的,他哥晚上快十二点才回了一个抿嘴微笑。

封谦盯着那个微笑躺床上看了十几分钟,不知道封文星到底懂没懂他发小人抱抱什么意思各退一步,和解吧。

生日后的荒淫乱伦仿佛只是一场梦,封文星发了场疯,现在梦醒了精神恢复正常又跟他保持兄弟该有的距离。

封谦当然希望这样,哪怕封文星只是装回正常人,他愿意陪封文星继续演兄弟情深。因为他第一不接受和男人谈恋爱,第二不接受那个男人是他哥。

生活落于平静,封谦从网上买了几本专业课资料,期末考顺延到下学期不等于取消,他还想努把力拿一等奖学金,从早到晚宅在屋里,好几次保姆以为他又跑了,还专门上来看他。

如果不是那天一通电话打来,封谦估计自己一个寒假都不会出门。

联系人显示是封文星,说话的却是个女人。

“您好,请问是封总的弟弟,封谦吗?”

封谦转笔的动作停住,“啊”了一声:“有事?”

“是这样,封总有一份年度财务报表留在家没带来,他说放在二楼储物间的柜子里,想让你帮他找出来,一小时后秘书去拿。”

不是麻烦事,封谦应下。

储物室在二楼最左边,封谦对封文星这栋别墅没多大兴趣,几年过去也只进过客厅卧室卫生间这几个常用地,其他小房间,比如储物间小阁楼之类的,通常都用锁挂上。

封谦没找到储物间钥匙,给封文星打电话也没人接,只能拿铁丝蹲门口撬了十几分钟,幸好这锁老了不灵敏。

该有相当一段时间没进过人,推门进去扑面而来全是灰,他及时捂住口鼻还是被呛到。

储物间没有大灯,一盏黄色小灯泡吊在顶上晃来晃去,灰尘熏得人眼睛疼,封谦记得电话里说财务报表就在柜子里,整间屋空空荡荡,就正对房门一张桌一个柜,封谦不想再待里面扒拉文件,抽掉柜子跑了出去,打算拿外面找。

财务报表老厚一本很显眼,封谦盘腿坐在沙发上,起身时膝盖却不小心碰翻了抽屉,压在底下的东西一股脑往外掉,乱七八糟的,什么蝴蝶结,卡通水笔,老旧贴纸,小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