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沾上几滴墨水,匆匆洗了,但没洗太干净,此时上头还有淡淡的痕迹。
九千岁绵长的鼻息喷在上头,痒痒的,热热的。
于是我挪开手,去观察他的睡颜。
看着看着,突然就大了胆子,凑近去轻轻地索了一个沉香味的吻。
我先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九千岁与殿下斗争中的关键一环,故而当被迫站在中间时,便开始茫然不知所措。
不想害九干岁,他对我好,我不愿他因我而受到什么攻击。
但也不能谋害殿下,倒是已经与情爱无关,是习武之人的信仰对天起过的誓,一生都不能违背。
忐忑不安地等了大半个月,才等到林宛再一次找上门来,这一次,她倒是耐心避开了九千岁在家的时间,却是一进到门来,就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抄录的名单上全是鬼画符,你是故意的?”
意料之中的局面,我心中并无波澜。表面上却做出了惊愕的表情:“我已经尽量照着上面模仿了……”
我猜疑殿下叫我抄录名单,应该就是走投无路之下的乱招罢了,只要他稍加冷静,就能想起我并不会写字之事,那所谓“情报”没一个字看得懂,归根到底也不能怪责到我的头上。
果然,林宛最终并没有太过为难我,只是又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便匆匆离去。
这回倒是更加不需技术,却也是看得出是殿下无奈之下的狠招了他要我将涉嫌谋逆的信件盖上九千岁的章印,混入每日从督公府送往东厂的文书堆中。
对别人难如登天,对我却是易如反掌。
督公府的书房,除了九千岁,就只有我可以自由出入,他的私人章印位置,也不曾对我隐瞒。
信封上空白一片,没有署名,也没有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