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厢仍然是哽咽,“哎哟,要说我们一家人真是命苦啊,溪哥儿,你……你也没少受苦吧?”

方溪看了一眼宋禹州,宋禹州把手放在了方溪背上,稳稳扶住他,方溪闭了闭眼,不欲同她多说,“你们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啪!”

袁慧厢忽然打了自己一耳光,眼神里都是夸张的悲苦愧疚,在场团子和小果儿都吓了一跳,又听袁慧厢嗓门奇大无比,开始哭着训斥自己,“要说我啊……真不是东西啊,溪哥儿,嫂子不对,嫂子给你下跪好不好?”

方溪实在是疲于应付,站起身来,“你们若是实在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袁慧厢跪着爬过来,“别、别走……”

“娘,你先起来!”方浩拽着他娘的手,死活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方溪使了神色,团子和小果儿也过来拉她,袁慧厢这才从地上起来。

“溪哥儿,你要知道,当初的事,你嫂子我……没有一点办法啊,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咚!”

宋禹州用茶水杯在桌上重重一敲,目露寒光,“说正事!”

宋禹州气势骇人,袁慧厢被吓懵住了,吞吞吐吐说:“这、这位是?”

团子在一旁看着都着急,“这是我们宋掌柜,不是,婶子您有事说事吧,我们两掌柜的都忙呢!”

袁慧厢这才同他们一起坐下来,“溪哥儿,王三子和钱虎他们欺侮我们一家人呐,虏了你还不算,把主意打到小望身上,那么小的孩子,他们说要卖掉,为娘的怎么忍心?你哥偏偏还生了病,瘫在床上,我们家全靠阿浩苦苦撑着,阿浩也难做啊!溪哥儿,此番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那债务,利滚利滚利,滚了个三十两,把我们家掀翻了天去,也没有三十两哇……咳咳咳……咳咳。”

袁慧厢哭到一口气下不来,捂住胸口死命咳嗽。

等他咳完,方溪问她,“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