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那段婚礼致辞一边犯恶心,每个字就像一只苍蝇,一只只吞到胃里吐不出来。

“这婚策从哪里找来的致辞稿子啊,肉麻死了。”

“那么难受,不如不要去吧?”陈山野把她搂进怀里。

“不行,我要穿得跟花孔雀一样在她们面前昂首挺胸地走过,要让她们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阮玫挺挺胸说道。

陈山野笑笑,没有拆穿她的佯装勇敢。

H市是热带海滨城市,笔直的道路两侧种满棕榈树,大片的棕榈叶被温烫海风吹得凌乱。

本来阮玫只打算一个人回来,陈山野找了个理由一起跟了过来,说这段时间机票那么便宜,不来一趟就可惜了。

阮玫同意了,也没拆穿他的真实用意。

他们只打算在H市停留一晚,今晚婚宴完了明天立刻回广州,时间紧迫得像出一趟公差。

订的酒店就是阮岚摆酒设宴的那一家,连交通费都省了下来,只需要傍晚到点了走下楼去宴会厅就行。

进了房间后阮玫没心情看落地窗外的无边湛蓝大海,火速把自己扒得只剩内衣裤,扑倒在床上准备补眠来H市的飞机只有早班机,她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陈山野拉起来出发去机场了,现在困得只想窝在床上一直睡下去。

最好睡到连婚宴都忘了去那就最好啦。

陈山野知道她的作息,帮她把落地窗帘拉紧,将刺眼光线和滚烫热浪阻挡在外,打了条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把被子扯出来盖在她身上。

他把行李箱里打开,取出阮玫今晚要穿的连衣裙挂到衣柜里,像朵酒红蔷薇在柜子里倒挂,还有自己的衬衫和西裤。

裙子和衬衫在行李箱里被压出了皱褶,陈山野打算等会烫一下。

将洗漱包化妆包刚放到浴室,陈山野听到阮玫在卧室喊他,声音像被夜风拂过。

他走到床边,坐下时床垫微微塌陷,见她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昏暗中黑白分明的双眼依然装满细碎熠熠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