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的胡子颤了颤，默默把留影石收回袖中方才画面里，某人借着尘烟往林昭发间插了朵并蒂莲，那并蒂莲娇艳欲滴，仿佛是在象征着两人之间特殊的情感。

第10章 旧伤与新糖

草庐之内，新糊的窗纸透着暖黄的烛光，如同一层柔和的纱幔，将屋内的一切都笼罩在温馨的氛围之中。

林昭眉头紧锁，盯着案几上那已然炸成焦炭的丹炉，脸上满是无奈与懊恼。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炼丹失败了，他轻叹一声，第八次把淘洗过的月见草丢进清水中，水纹荡漾，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

檐角的青铜铃铛在微风中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提醒着他，子时即将来临，而那个让他又气又担心的人，今日还未服药。

“喝药！”林昭一脚踹开东厢房的门板，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陶碗里的汤药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一圈涟漪，仿佛也在抗议他的粗鲁。

云澈正倚着软枕，闲适地读着《南华经》，听到声响，他的指尖微动，书页上的“上善若水”四字竟突然化作符咒，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汤药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腾空而起，然而，就在它即将泼向林昭的时候，却突然凝成了冰花，在空中缓缓飘落。

云澈掩唇轻咳，声音虚弱却又带着一丝调侃：“药气太烈...咳咳...需以寒露中和......”

“中和个鬼！”林昭劈手夺回陶碗，眼中满是不满。“你这伤拖了半月，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云澈的腕脉，想要探查他的伤势。然而，他的手却突然顿住，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灵脉里纠缠的寒毒，竟染上了青莲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云澈就着他的手，缓缓饮尽了汤药，唇瓣不经意间擦过少年虎口的薄茧，林昭只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虎口处传来，让他的心跳不禁微微加快。

“阿昭的灵力愈发精纯了......”云澈的声音轻柔，仿佛是在赞叹，又仿佛是在感慨。

话音未落，后厨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声音震得草庐都微微颤动。林昭脸色一变，飞身掠去。当他赶到后厨时，只见满地狼藉，半焦的灵麦饼散落在地上，灶台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字：戌时三刻，火候三成。

林昭看着这一片混乱，心中又气又急，他拎着被剑气削成两截的铁勺折返，却见云澈正用他的外袍擦拭唇边的药渍。

青莲纹路顺着两人相接的衣料缓缓游走，在烛光的映照下，勾出了一道缠绵的影子，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云澈忽然按住心口，身体蜷缩起来，指缝间漏出的金芒刺痛了林昭的双目。“旧伤而已...咳...劳烦阿昭取柜中白玉瓶......”他的声音虚弱而又痛苦，林昭心中一紧，连忙翻找出药瓶。

当他拿到药瓶时，嗅到了淡淡的桂香，瓶身刻着歪歪扭扭的“昭”字，他心中一动，这分明是他上月底炸炉时炼废的宁神丹。

云澈面不改色地咽下三粒，突然握住林昭的手，按向自己的丹田：“阿昭可觉出异样？”

温热的触感让林昭下意识地后跳三步，腰间的青铜铃铛炸开青光，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你金丹裂痕怎么又深了！”

“许是前日替阿昭挡了雷劫......”云澈的咳喘声适时响起，广袖滑落，露出腕间的新伤。

林昭这才想起三日前在秘境采药时，某人确实用剑气劈散了本该落在他头顶的天雷，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夜色渐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在草丛中轻轻响起。林昭蹲在药圃中，试图催生灵草。青莲印记泛起微光，嫩芽破土的节奏却与某人翻书的声音微妙地重合在一起，仿佛是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