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熄灭。林昭一袭劲装,身姿挺拔,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玄铁拍卖台,发出清脆声响,震得案上的骨瓷茶盏叮当作响。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耐,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三枚九转金丹换件破布兜?这帮魔修穷疯了?当这金丹是路边的石头,随便就能捡着?”
“夫人有所不知...”云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霜发如灵动的蛇,悄然缠住他欲举牌的手腕,声音略带沙哑,还夹杂着几声咳嗽,“这鎏魔兜乃上古法衣...咳咳...只是曾沾过不祥......”
话音刚落,拍卖师猛地伸手,一把掀开幕布。刹那间,猩红色的帷幔缓缓滑落,露出一袭玄色战袍。金线绣就的虬龙纹在魔火的映照下,仿若活物般游走、翻腾,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林昭见状,周身妖纹瞬间应激亮起,如燃烧的火焰般夺目。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战袍左襟处的裂痕,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裂痕,竟与云澈心口的旧伤分毫不差。
追云原本安静地栖息在一旁,此刻却突然炸着羽毛,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展台。它的喙中叼着一块玉牌,在靠近战袍的瞬间,玉牌突然光芒大放,映出一幅虚幻的画面:千年前的云澈,英姿飒爽地立于魔军阵前,威风凛凛。他的战袍下摆浸透了暗金色的血渍,手中的弑神枪闪烁着森冷寒光,枪尖挑着半截断角,那是他赫赫战功的证明。
“十枚蛟珠!”林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幻象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心中涌起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他的九尾瞬间展开,如黑色的绸缎般缠住竞价玉牌,猛地拍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一举动震惊了全场,满场的魔修吓得纷纷缩回触须,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惊讶。云澈见此,掩唇轻咳几声,霜发如鬼魅般悄然卷走魔侍呈上的鎏金匣,轻声说道:“旧物晦气...咳咳...夫人何必如此在意......”
“本尊就爱晦气物件!”林昭哪肯罢休,劈手夺过锦匣。就在玄铁锁扣剐蹭的瞬间,一缕诡异的黑雾从匣中逸出。这缕黑雾仿若有生命一般,迅速扩散开来。
眨眼间,拍卖场穹顶的魔晶灯骤然暗淡,原本明亮的光芒变得微弱而闪烁。紧接着,七十二根盘龙柱竟渗出粘稠的血泪,顺着柱身缓缓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云澈脸色大变,意识到情况不妙,广袖迅速翻卷,将林昭揽入怀中,同时龙尾猛地一扫,如同一把利刃,扫碎扑面而来的魔息。他急切地说道:“此袍浸过万魔血...咳咳...昭昭当心......”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那袭战袍突然凌空展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虬龙纹瞬间化作实体,张牙舞爪地缠住云澈的腰身,暗金血渍也迅速凝成魔纹,朝着他心口的旧伤钻去。
林昭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妖火瞬间暴涨,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拍卖场。他的九尾如灵动的鞭子,绞住战袍下摆,怒声喝道:“破布片子还敢噬主?看我今天不把你烧成灰烬!”
追云也不甘示弱,俯冲而下,尖喙直啄龙睛。但它低估了这战袍的力量,反被汹涌的魔气掀翻,重重地摔落在地。此时的云澈,脸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下。
他的指尖金芒忽明忽灭,艰难地从喉间滚出一句晦涩难懂的魔语。说来也怪,原本暴走的战袍在听到这句魔语后,竟倏然温顺垂落,襟前的裂痕渗出熟悉的鎏金色,仿佛在回应着什么。
“魔尊大人安好?”拍卖师不知何时变了模样,突然裂开巨口,万千魔虫从他喉间涌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您的旧部等您归位...等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