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咙还是很难受,说话还是很艰难。

她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虚无的落在某个地方,周崇礼看着她,想到了从珊说过的那些话,他心头一痛,感受到心脏一阵酸胀痛楚,他无可避免的想戚月亮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周崇礼从前并非没有想到过,但那太客观太模糊,从珊的出现无疑让他更清晰的知道,她从小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中,那些只言片语描述出另外一个月亮,他不敢想象的月亮。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戚月亮好像回过神来,视线有了实质,把手贴在他的手背上,很快又放开。

“既然她伤害我而坐牢,那我杀了李鸣生呢?”

她打着手语。

“我杀了他。”

戚月亮感觉到放在她脸上的手一僵。

在真实世界的最后一秒,狂风暴雨,无尽黑夜,绝望颤栗的灵魂,犹如浮木一样抓住了周崇礼,浑浑噩噩的像做梦一样,在醒来之后得到了证实,原来不是梦,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戚月亮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她将李鸣生推下了楼梯,血流了一地。

从珊愤怒的将她推到地上,血溅到她脸上,她面目狰狞的拿着一把刀,背后影子层层叠叠,像沉默的树,她们的视线渲染黑夜的可怖,蒙上一层血色。

戚月亮睁眼后,迎来的是周崇礼微红的眼眸和温柔的拥抱。

如若不是身上的伤口,那漂亮温暖的卧室,柔软熨帖的被褥,还有周崇礼待她如珍宝般的小心,都让戚月亮在某个瞬间产生强烈的割裂感和错觉,似乎那真的是噩梦,一切都是噩梦,她只是睡了好长的一觉,吓坏了她的爱人。

微妙的是缠在脖子上纱布,提醒着那天夜里苏丽试图杀她的事实,腿部骨折还不能下地,告诉她摔下楼梯到底是什么感觉,甚至声带受损需要慢慢恢复,她差点真的成为了一个哑巴。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偏偏是在这个,她以为自己迎来幸福的时候。

那还不如不忘记,怎么就忘了。

戚月亮看着他的脸,鼻尖发酸,控制不住要流泪,周崇礼头低下来,戚月亮能感觉他略湿润的唇落在脸颊上,听见他说:“月亮,你没杀人。”

她心中酸楚,嘴唇发颤,周崇礼的声音很低,第二遍告诉她:“你没杀人。”

戚月亮心头一震,抓住他的衣袖,头有个抬起来的小幅度,周崇礼好像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无限温柔缱绻,原本坐在床边的姿势流畅的转变了,他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

“亲爱的,我们去意大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