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历过人间苦楚,自然不懂,这世上有许多的苦是说不出,又咽不下的。

他的坏与好,都是孩童一般的锃亮又锐利,盛不下真正的脏污。

和林敬堂的淡漠不同,安禾活泼的像是瓜田里的猹,要是身侧无人约束,恐怕得上窜下跳起来。

本来是养眼的组合,偏偏还多了一人。

他就像是锦缎上沾上的一块尘土,灰不溜丢的趴在安禾脚下。

他弓着脊背,咬着口塞,身形不住的发抖,泪珠含在眼眶里,一会儿干涸,一会儿又重新湿润,如果这是演出来的,甚至都可以当场出道了。

他身上的伤痕暴露在众人面前,在聚光灯下看的清清楚楚,凉兮心头没由来的一寒,他也挨过很多下手没有轻重的鞭子,只是伤疤如此狰狞错杂的,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打到青紫便会疼的流泪,不知道打的整个臀背皮开肉绽,该是什么滋味。

“贱畜。”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安禾便一脚将他踢倒,陆青时口中的东西飞了出去,呆呆的抬起了头。

泪珠控制不住的滚下,他随手抹了抹,便又伏了下去,开口说着台词。

“殿下为何生气。”

安禾冷笑了一声,“把你身上的骚味儿收一收,当着我的面勾引夫主,是活腻歪了吗。”

陆青时摸了摸颈后,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带着哭腔道“我的抑制贴呢。”

“你的抑制贴去哪了我怎么会…”

安禾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原本的台词里没这句啊,这人在说什么胡话?

陆青时捂着脖颈蜷缩着身体,场内还是溢出了浓郁的玫瑰香气,与他的瑟缩不同,这气息清香馥郁,散的轰轰烈烈,起初是花香,细嗅又有轻盈的果香,甜美中带着魅惑,他的长相,表现,配着这样的气味,为他增色不少。

如此的喧宾夺主,让安禾的脸色不好了起来。

林敬堂微微扬眉,安禾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气急了,便又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