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敲开了陆齐铭的房间?门,算是取得了第一步的胜利。

然而,还来不及窃喜开心,她的注意?力便被这间?屋子的陈设和布置吸引。无意?识般,转动眼?珠左右打望。

以前在石水军区的时候,她进过陆齐铭在军区的宿舍。

当时那?间?屋子简单的摆设,冷硬整洁的布置,和处处都透露出机械味军事?化的细节,都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而陆齐铭在扎曼营区的宿舍,也和他在石水军区的住处差不多。

除了标配的家具电器、一个黑色大行李箱、一些文件资料和办公用?具外,没有一件杂物。

看着屋子里的场景,她不禁眨了眨眼?睛。

忍不住在心里想:

这个人以前总说自己?无趣,她其实也只是听听,一直没有什么较为直观的感受。可?是如今,结合他两间?宿舍的环境,确实看得出来,他没什么生活方面的情调。

而她,只是来马里达尔出差两个月,都专门带了一些桌面小盆栽和各种精致摆件、可?爱布偶过来,装饰房间?赏心悦目……

他们还真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

钱多多思索着发起呆,就在这时,感觉到?环住她腰身的力道骤然一松。

陆齐铭放开了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干净纸杯,倒满热水,给她递过来。

“喝点水。”他说。

“……谢谢。”

自幼良好的家教使然,钱多多完全是习惯性?地道谢,两只手同时伸出,接过纸杯,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

从庆典现场回来已经很晚,陆齐铭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物,本打算看会儿文件就睡觉,连天花板上的大灯都没开,只用?书桌上的台灯取光。

护眼?灯的光线很柔和,偏橘调的暖白,深浅不一地渗透进整个宿舍空间?。

陆齐铭给姑娘倒完一杯水后,身子便懒洋洋往桌沿一靠,眼?帘微垂,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女孩整个人都粉绵绵的,喝水的动作也格外斯文。

刚洗过的长发已经吹得半干,柔顺而略微卷曲,海藻似的散在肩头?,脸上的妆容卸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副纯天然的妩媚与清灵。

唇瓣上染着的口红洗掉了,呈现出原本的柔粉色,饱满珠润,轻轻衔住白色纸杯的边沿,小口小口地抿。

陆齐铭视线落在她正在喝水的嘴巴上。

小巧的两片,看上去就很软,很甜,像果冻……

短短几秒,一股滚烫的躁动从男人的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

陆齐铭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她,转而拿起自己?的玻璃杯,一仰头?,将杯子里的剩水一饮而尽。

水是下午那?会儿倒的,好几个钟头?过去,此刻早已凉透。

但腹部底下的火,烧得过于?旺。

那?点冰冷的水液滑下去,无济于?事?,非但没有将火扑灭,反而像是泼到?了烧红的铁板上,滋啦几声蒸发于?虚无。

陆齐铭捏着杯子合了合眸,又用?水壶给自己?倒上新的一杯。

脸上的表情很冷静,矜平自若,不动声色。

那?处却?顶得像要?爆裂开。

他是个正常的成熟男人,身体素质优良,体魄强健,血气方刚。

在遇到?钱多多之前,他对男女之事?没太大兴趣,偶尔出现一次生理需求,打几场球、攀几次岩,那?些欲念就能在酣畅淋漓的暴汗中释放掉。

可?是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的认知、行为、甚至是意?识形态,有形和无形的一切世界,全部天翻地覆。

得不到?的时候,朝思暮想,像中了邪。

得到?以后,更是整个人都彻底疯魔,沉迷她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有多久没跟她亲近过了?

陆齐铭异常清楚地记得,他们最近一次,是在东北。

那?时他们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