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当第二个丽嫔?”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德妃脸上有些心虚,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丽嫔那个贱人,姐姐怎么能将我们二人相提并论?”

“陛下到我那里去了,你知道陛下说了什么吗?德妃,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这宫中,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否则,陛下会亲自让你安分。”

“凭什么?”

淑妃转身要走,德妃突然开口,“为什么她是不一样的?我和陛下相伴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刚入宫的新人。”

“因为他是陛下,陛下永远都不会有错,你若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淑妃从德妃宫中出来,又去了贤妃宫中,贤妃在这宫中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般,甚至连陛下都不曾多注意。

可就如她和德妃说的话,这宫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淑妃和贤妃喝了一盏茶,闲聊了两句。

“陛下是真的喜欢她。”

贤妃捧着药茶,这药茶是太医院专门给她配的,一年四季都不同,她早已经习惯了。

淑妃点头“是啊,喜欢的明目张胆,半点都不曾遮掩,毕竟,当今陛下,不被任何人掣肘。”

皇帝,一个手握实权的皇帝想要护住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贤妃,既已决定独善其身,便不要再蹚浑水了。”淑妃看着眼前弱质芊芊的女子,尤带着病容。

贤妃捧着茶杯,“这药茶,越发难喝了。”

可让她不喝,就这样等死,她却又心有不甘。

“这宫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这是贤妃的回答,淑妃便没有再劝了,只要走入这宫闱深处,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们都明白。

淑妃走出贤妃宫中,回头看去,贤妃坐在那里,今日日头分明很好,可这宫中却阴冷的厉害,好像阖宫的暖光都落在了那精致奢华的未央宫中去了。

裴云舒其实也不是病了,按照太医的话,她只是心中郁结,忧惧过度,可其实裴云舒知道,并不是的。

只是看着一个人死了而已,她不会那般,连她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死人吗?

至于丽嫔,那如同诅咒一般的话,她更不相信,人死了就是死了,她死过一场的人了,还是带着巨大的怨恨而死的,她都没有变成厉鬼,丽嫔更不会了。

而且,这辈子,她走的可比上辈子顺利太多了。

不过是,裴云舒摸上自己的额头,不过是带着一点,她自己都说不透的惧。

一只手落在裴云舒的手背上,“不舒服?”谢晏川蹙着眉,低头瞧着她。

“还是想着丽嫔的事情?”

谢晏川说起丽嫔的时候,微微蹙眉,裴云舒看着谢晏川眼底的冷淡,这大概就是她忧惧的事情吧,谢晏川在她面前的样子,让裴云舒失了戒心。

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裴云舒在利用一位帝王,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件事。

谢晏川对丽嫔的态度,让她第一次看到,谢晏川的这点温柔,独属于裴云舒,对其他妃嫔的模样,才是一个皇帝应有的模样。

“姩姩,别想了。”

谢晏川伸手,掌心握住裴云舒的下颌。

“忘记这件事,忘记丽嫔,知道吗?”

裴云舒看着谢晏川,朝着谢晏川伸出手,谢晏川原还有些不满,可裴云舒很坚定,固执的不肯动。

最后妥协的还是谢晏川,谢晏川弯下腰,将坐在那里的人抱起。

“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哪有人这般撒娇的?”

可裴云舒只是抱着谢晏川的脖颈“我不管,我就要先生这样抱。”

利用一位帝王又如何?她裴云舒从来肆意妄为,历经生死都不能改变的性子,如今又有何做不得的?更何况眼前人当真不知吗?

谢晏川身子微微紧绷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人,太监宫女一个个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