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去吧,我也该回家去了,不然爹娘要担心的。”
谢晏川坐上马车,透过车窗去看裴云舒,“我虽已和世子说过了,但以防万一,将这个拿去吧。”
谢晏川伸手,裴云舒抬手去握,一串手串就落在她腕上。
“就当朕给世子的安心丸吧。”
“毕竟,若是真拦不住国公爷,朕就要做出君夺臣妻的昏君之事了。”
谢晏川的马车远去,徒留下裴云舒和握在手中的手串,月华站在身后低着头,以防被小姐看到自己脸上抑制不住的惊惧。
“大小姐,咱们也该走了。”月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抖动。
裴云舒走了几步,一辆马车却突兀的挡在她面前,里面的人打开车窗,神色冷峻,“这么晚了,你为何还在此处?”
“太子殿下,如今您连他人在外走动都要管吗?”
裴云舒垂手,衣袖宽大,遮住了手中的手串。
“刚才那人是谁?”谢长衍看着裴云舒脸上的奚落之意,心底升起莫名的怒气来,他得了信,裴云舒同一陌生男子在街上举止亲密,他匆匆赶来的时候,只瞧见两个人隔着车窗相握的手。
谢长衍脸上的冷意更甚。
“裴云舒,孤原本以为你只是骄纵了些,孤已经容忍你许多了,却没想到,你,你竟是如此践踏孤的情意的。”
“情意?”裴云舒嗤笑一声“殿下浑说什么呢?我与殿下何来的情意,殿下才是,莫污了小女的清白。”
裴云舒仰着头,笑容讥讽,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激怒谢长衍。
谢长衍几乎想要拂袖而去了,但想起近日他已是诸事不顺,若是和国公府闹翻脸,谢长衍咬牙认下了。
“云舒。”谢长衍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裴云舒,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孤知道,你在同孤闹脾气,但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二人都不是好事。”
“殿下,您挡着我的路了。”
谢长衍自认已经将姿态放的足够低了,可裴云舒却半点不在意,无论谢长衍是几分真情假意,最后都被裴云舒如尘埃一般拂去。
“裴云舒,你若执意如此,迟早会耗尽孤对你的心意。”谢长衍这话说的失落,说完之后就让车夫走了。
裴云舒登上自家的马车,上了马车之后靠在车厢上,有些倦色“当真不愧是太子,样样出众,就连演戏,都比戏台上的戏子厉害。”
“月华,你觉得,太子这话可信几分?”
“既是说给小姐的,端看小姐信不信了。”月华一向不多言,毕竟裴云舒招惹的人,都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说得上话的。
“所以,我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这些,她早就听说过了。
裴云舒回了府,府门前空荡荡的,除了开门的小厮,一个人都没有。
她大哥,竟然没有告密?
裴云舒满腹疑惑的回到自己院子,然后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人影。
“回来了。”裴子慕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枯等,连一滴茶水都没喝。
“大哥一直在此处等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裴子慕说的平静,但实际上,这一下午,他几乎是将所有最糟糕的情况都想了一遍,最糟的,便是国公府倾覆,九族诛灭。
“知道,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已经在做了,大哥也清楚,你现在阻止不了我。”
裴子慕起身,高高的扬起手,可半响都没有打下去,裴云舒已经闭上眼,她知道,这一巴掌,她是该挨的。
可裴子慕的手抖着,最后还是没有打下去。
“裴云舒,你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你一旦入宫,国公府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独善其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难道也不知吗?”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我才必须这样做,因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