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也一并来了?”

裴云舒身边,也有几个谢晏川送过去的影卫,裴云舒性子直接,不知轻重,他只能暗中护着。

“是,国公爷说难得出京,好让裴小姐出来散散心。”

“散心?”裴云舒倚靠在龙辇上,“她同朕在一处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对。”

影卫首领低下头来,“听闻是与太子殿下有关,国公府中,似有人和太子牵扯。”

龙辇之内许久没有开口,跪在外面的人也不敢起身,只是垂首跪在那里。

“此事,倒是不曾有人同朕说,孩子大了,难免有自己的心思,她既不同朕说,朕还是要知道的。”

“属下明白。”

裴云舒和她娘坐的是国公府的马车,离着帝王的龙辇远着呢。

毕竟是去寺中,裴云舒难得穿的素雅,浅青色的衣裙,只在裙摆和袖口那处绣了几根青竹。

“娘,我一向不喜去寺中,您带着我做什么啊?”她娘和大嫂都是可以静下来的人,但她不行啊,她根本就坐不住,更何况这一次要在寺中清修七日。

“你从前不去,娘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各家的夫人都要去,这京城能去护国寺为太后祈福的,能有多少,说不好,你将来的婆母便在其中。”

她婆母不会在其中,但此事的确和她将来的婆母有关。

“从前这些事,不都是表姐陪着娘来吗?”裴云舒看着窗外,因着护国寺香火一向旺盛,自京城往护国寺去的一路上,零零总总竟也多了三两个村庄。

所以这一路上的人烟也不少,还有很多小摊贩,卖给来护国寺上香的香客,护国寺从不驱赶这些人,寺中不做生意,这些村民多一份收入,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但今日陛下出行,左右都跟着护卫,那些摊贩都离着远了一些,在陛下 亲临的时候,跪地见圣。

裴云舒掀开帘子看了几眼,便抬手关上了帘子,这就是皇权,是天下人都无法抗拒的权力。

“你也知道是你表姐陪着来?那些人可不就都只知你表姐了吗?姩姩,流烟通晓佛法,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你如今婚嫁在即,也是该学着礼佛了。”

“娘,我若是当真会此事,还需现在去学吗?”

“无论你学不学,姿态却是要做足了的,这七日,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跪好坐好,否则,回家之后就在院子中禁足吧。”

既是她女儿,她自然最清楚如何治她。

裴云舒正襟危坐,面上一副肃穆的模样“娘觉得,这样如何?”

林氏见着小姑子这样子,忍不住抿唇一笑,连着江氏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啊,一日日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晏川既说是来礼佛的,自然是要诚心,他礼佛的地方是在正殿,其余的夫人则是在偏殿。

谢晏川也没有让这些人来跪拜他,只说寺中不必如此,寺中的僧人便领着这些夫人去了早就备好的客堂。

裴云舒只远远看了谢晏川一眼,然后谢晏川就进了寺中,谢晏川眼前有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在等着他,对着他双掌合十。

“姩姩,走了。”林氏喊了她一声,裴云舒才回过神,她还记着,谢晏川年少教她的时候,该是说过,自己不信神佛的。

那个时候,还是少年郎的谢晏川看着一首对神佛推崇至极的诗词,年轻俊朗的面容带着些不屑和苦涩。

“如是世上当真有神佛,为何世间还是如此不公呢?”

但现在,谢晏川身为帝王,依旧给了神佛应有的尊崇。

“姩姩,寺中的师父都是高僧,无论如何,你举止言行都要守礼,不许没规矩。”

江氏她们每日跪拜一个时辰,抄写经书一个时辰便可。

至于裴云舒,江氏也知道她坐不住,倒也不打算拘着她,但除了去殿中听经,其他的地方都不许去。

“如今陛下的圣驾就在寺中,这寺中不知有多少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