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有点不屑。
闵舒行又劝了几句。加上窗外这雨一时半会没有停的趋势,戚景还是把小提琴接了下来。虽然音准不比他拿去参加比赛的那把,但也能拉。他将宽松的袖口挽起来一些,将小提琴的一头,轻搭在肩侧,坐在浅蓝色幕景的窗前,悠扬乐声从微颤的弦上流淌而出。
戚景长的怪清俊秀气,就是年纪小了点,如今眉眼气质叫那声乐一稳,跟刚磋磨好的宝玉似的。
闵舒行算半个内行,同一把琴,戚景跟人家拉的,听起来确实不同。他反正挺爱听,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吧嗒吧嗒的和着拍子。
稀稀落落的几个分散坐着谈事的客人,此刻有好几个都看了过来。
只这动听的曲子,拉到一半,突然没了。
坐在戚景对面的闵舒行,看着戚景按着琴弦的手突然停了,视线定定看着桌子上的手机。
“怎么了?”
“江尹一。”看清了来电是谁的戚景,直接把小提琴搁下了。从上次他没接到江尹一的电话,江尹一在后来给他发消息,说遇到麻烦,会主动联系他之后,他手机一直没离开眼前。生怕再漏接了。
听到‘江尹一’三个字,闵舒行闲散的神态都变了一下。
怕被雨声吵的听不清,戚景还按住了向窗边的那只耳朵,江尹一的声音,在他心急的‘喂’了一声后从手机那头传来,“戚景。”
“你麻烦解决了吗?”
“你现在在哪啊?”
“要我帮忙吗?”很久没听过江尹一的声音了,但他一开口,戚景竟然觉得没有一点陌生感。
“我不在上海了,我回武汉了。”江尹一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在露台睡着了,陆敖把他叫醒,给他开了间房,然后说有事要去忙一会,让他在房间里睡,过一到两个小时就来接他。这算是江尹一为数不多的独处的时间了,他就抓着这个空隙,给戚景打了电话。
“我在武汉遇到了我处理不了的事,现在脱不了身。我想问你在武汉认识不认识那种,有些门路的人”江尹一还记得他们拦下了傅乘光车的事,但他也清楚,上海跟武汉是两个地界,所以他也只抱了一半的希望。
戚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要什么门路?”戚景皱着眉思索,武汉他是真的不熟,地方大,却没什么存在感,他想了半天,也只想了一号他能叫的上名的熟人出来,“我爸有个学生,在那任警监的副科长,够吗?”
“不行。”江尹一心里清楚,就是正科长,都压不住傅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