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他两个书童面面相觑一会,也松开我跑了。

我在原地发了好一会愣,才从地上爬起。身上衣服脏了,我试图拍干净,但沾了泥土,怎么都拍不干净。我只能勉强把头发重新束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好在回到学宿这一路没什么人,我刚进屋,就听到良吉声音,“春少爷,府里来信了。”

听到来信,我几步走到良吉面前,“真吗?是母亲还是父亲给我信?或者是大哥?”

良吉笑话我,“春少爷,看你高兴,是夫人来信,信我放桌上了,你快去看吧。”

母亲终于又给我写信了。

我身上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我快步进房,拿起书桌上信。这次信封要比上次厚很多,我把信贴在胸口好一阵,才用拆信刀小心翼翼将信拆开。

果然是母亲给我写信,我认识她字。

母亲问我在太学过得好不好,可有吃饱穿暖,又同我说了家中情况,先说父亲又开了一条街铺子;其次说大哥最近跟着商队出海了,大半年都回不了家;又跟我说双生子上了私塾,很是调皮捣蛋,经常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母亲家书零珠片玉,随着她描述,我和姑苏距离仿佛也没有那么远。

信结尾,母亲说父亲让她问问我在太学成绩如何,若是可以,将成绩寄往家中一份。

我心里因为母亲来信欢喜一点点消失,转而替代是绝望。我脑海里一时闪过李典学话,一时又好像听到段心亭声音。

-“林春笛,不行就不行。”

-“你这样下去,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像你这种人就不该跟他有联系。”

还有越飞光和聂文乐。

他们说我该去秦楼楚馆挂牌子。

最后,出现在我脑海里是林重檀。他没有说话,也不看我,他温柔地摸那个口口声声叫我贱奴段心亭头。

我仿佛看到段心亭在他面前是如何撒娇卖乖,又好像看到林重檀如何亲吻段心亭唇,就像他在生辰之日吻我一样。

-

“春少爷,你怎么哭了?”良吉不知道何时跑了进来,他想拉起坐在地上我,“地上凉,春少爷,你快起来。”

我愣愣转头看向良吉,想跟他说我没事,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春少爷,你别吓我,你怎么脸色那么白?刚刚不是还好好吗?你不是一直盼着夫人寄信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良吉竟露出害怕表情。

我抬眼看向墙上。

墙上画是《夜游乞巧节》,我将它挂在那,是希望自己能早日画出这等画,好配得上明典学对我夸赞。

地砖寒冷一丝丝冒上来,爬上我身体。除了寒冷,我体内还多了其他东西,它们像蛊虫,钻进我体内――

贪嗔痴。

佛教云:“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我看不破,且深陷其中。此生,贪嗔痴与我如影随形。

-

在一个雨夜,我去找了林重檀。白螭和青虬看到我,眼里都出现惊讶,随后要拿干衣服给我换,我婉拒了他们,径直走进林重檀房间。 . :,.

第18章 惊蛰(2)

深秋的京城已是寒风侵肌,我未撑伞前来,虽然雨势不算大,但衣服、头发也皆被润湿。

林重檀正在房中,他坐在案桌前,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直至我走到他跟前,他方侧了下脸。

烛火下,林重檀的脸被染上一层暖黄色的光,光蕴了他的眉眼,使之看起没有那么难以亲近。尤其是当他看到我时,还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龃龉,他上次也没有对我被欺辱而视若无睹。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衣服都湿了,先去换身衣服吧。”林重檀语气也是,好似又成了好哥哥。

他准备喊白螭,在他刚说出“白”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