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豁出去说开了,“我不喜欢她。她蛮横无礼,长相普通,特别是我们刚见面,她就不分青红皂白泼了我一身酒,老爸,我不想娶林水妍,我真的不喜欢她。娶了她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夸张,就连话筒那头沉默一时,陆骋叹了口气,不容置喙,“无论那位林家二小姐如何的不好,你都得与她订婚,好了,不用说了,爸爸不会害你,律儿。”

说到最后,语气竟软了几分,陆律感到诧异,向来说一不二、冷漠无情的父亲居然会因为林水妍低声下气。

其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陆律心想,但他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公然违背陆骋,他只得哼哼撒娇道,“爸爸,你真的要我娶了那泼妇入门吗?我敢保证,妈妈一定会生气的。”

如果说陆骋有什么软肋,那便是陆律的母亲,而他的母亲早在十年前就重病去世,陆骋一直没有再娶,对他的母亲心怀愧疚,如果当时他再多关心她一点,也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所以,陆律一提起来他的母亲,不管陆律做错了什么事情,亦或者想要什么东西,陆骋都会尽全力满足他。

这次亦是如此,果不其然,陆律提到母亲,话筒那边良久的沉寂,直到陆律以为陆骋睡着了,准备挂掉电话,陆骋暗哑的声音轻轻传来,带有一丝疲惫,“我倒是觉得你的母亲在天上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说完,他挂断电话,“嘟嘟嘟……”

欣慰?陆律愣在当场,眉头紧蹙,微微垂着眸子,褐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忽地笑了,“欣慰吗?”手指逐渐收紧,柔软的被褥被他紧攥变了形状。

他的母亲是陆骋的软肋,也是陆律的致命弱点,父子两个在某种角度来说被一个女人掌控的死死的。

任由水滴啪嗒啪嗒顺着白皙、孔武有力的胸膛滴在木制地板上,直到察觉到一丝冷意,陆律才逐渐回神,他随意的揉搓了一下肌肤,暂时取了些暖意,这才将浴巾随意的扯落,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在空气中,他赤脚走到行李箱旁,弯下身子去拿干净的衣衫,套在身上。

陆璟灏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嫌弃,但还是把摇摇晃晃、醉得不轻的白肖恩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陆家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他看了男人一会儿,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男人嘟囔几声,不耐的扯着领带,银灰色修身西装外套的大开,“妈……我好想你。”

陆璟灏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白肖恩醉成这般模样了,自白肖恩性情大变以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喝到如今这般酩酊大醉的状态,亦或者是有,但他都不在其身旁罢了。

他只记得,白肖恩喝多之后就会唤着白母的名字,有几次很搞笑,竟然有陌生女孩不知从哪弄来陆璟灏的手机号码,拨打过来电话,质问他陈郡如是谁?陆璟灏记得当时他愣了愣,依稀记得那是白肖恩母亲的名讳,果不其然,估计是他身边的某任女友听他喝多了念叨,才忍不住从白肖恩手机里扒出他的手机号悄悄记录下来,到后来才给他打电话询问。

圈里人有谁不知道,陆璟灏和白肖恩情同手足。

陆璟灏叹了口气,往事种种,历历在目,他破天荒的为白肖恩脱掉皮鞋,褪下西装外套,拿用凉水浸湿的白毛巾擦拭他醉意朦胧的脸颊,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帮白肖恩盖上被褥,关上房间的灯,转身离开。

作为兄弟,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夜深人静,大厅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佣人在打扫收拾,林浅浅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正敷着面膜踱步在房间里,厚重的窗帘还没拉上,落地窗外正对着的就是后花园,树叶凋零,月色皎洁,她正准备掀开一丝缝隙透透新鲜的空气,长椅上坐着一个挺拔瘦削的男人,拥有着一头显眼的漂亮金发,他听到动静,抬眸望去,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愣。

陆律?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