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表情却实在不太好,她年轻时读波伏娃、读伍尔夫,读一切进步的自然主义哲学,认为理论后于存在,年轻时同样疯狂。
但年纪大了之后,更喜欢安稳的生活,尤其经历了那一场险些让她丧命的山洪之后,劫后余生,只觉得庆幸。
唯一的孩子莫名有了一个男朋友,她当然难以接受,行事如此出格,难不成指望她放烟花庆祝?
人老了,接受程度随年龄增长逐年降低。
她有那一瞬间,觉得魏邈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她的孩子是怎样一种取向,她心知肚明。
她说:“魏邈交了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魏父说,“是件好事儿,等等”
他惬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变成另外一种吃惊的愕然。
四目相对,魏若琳苦笑一声:“老方,怎么办?你儿子把人都要带回家了。”
魏邈从小到大,从未需要她来引导、管教,一向省心。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妻子的表情六神无主,方应海忍不住低缓了声音,说:“等孩子回来再说吧,我们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取一点现金做见面礼,锅里炖着羊肉,你看着火。”
“什么叫回来再说?我不可能同意。”
方应海问:“那你有什么办法?”
魏若琳不假思索地说:“让他断了。”
“魏邈二十五了,小琳。”方应海说,“我们在他小的时候没有很好地履行父母的责任,现在就不能这样武断地替他做决定,他有分寸。”
“这像有分寸的样子?一声不吭带男友回家,离经叛道,我年轻时候都干不出来这档子事儿!”
方应海挑了挑眉。
魏若琳二十几岁的时候,情史比魏邈丰富得多,林林总总一大笔烂账,如今还有前男友每月从北美邮寄信件和各种礼物,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