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
就这样,做了很多年的噩梦,直到噩梦照进现实,寇菡终于离开了这个家。
苏林不知道溥跃今晚会开口谈到母亲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但在溥跃对着电话叙述了整整一个小时后,电话那边始终保持沉默的苏医生说话了,他语气有试探的成分,但同时带着确诊般的笃定,“溥跃,你其实不是回到家后还想要回家对吧,而是家的概念对于你来说根本是很恐怖的。”
“你的情况更像是童年慢性化的PTSD。”
溥跃想努力记住的他们三口曾经幸福的记忆真的非常寥寥,更多被他潜意识隐藏起来的,都是他和母亲频繁离家出走的理由。
一个缺失家庭温暖的小孩当然找不到回家的感觉。
家,从来不是一间房子。
红豆真香。 < 周天两点半(喜酌)|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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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真香。
苏林不是激进派的心理医生,并没有建议溥跃进行暴露疗法,相反,他希望溥跃可以搬离以前的老房子,尽量避免回到童年熟悉的发生心理创伤的场景。
虽然清创后伤口才能愈合算是人均常识,但溥跃的人生还有大把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曾经的加害者变成了身患绝症的弱者,恨意在怜悯的裹挟下已然无处安放,本身就患有抑郁症的病人要处理这种黏连的亲情关系,已经像是在行走在万丈钢丝上。
每一步都是瞻前顾后,稍有不慎,就会全线崩盘。
苏林最不建议的,就是溥跃在这种时间点,选择和父亲进行关于过往感受的对峙。
逝者已逝,而活人的记忆会由着主观心情几番更改,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周二,溥跃清理了冰箱里容易腐败的食物,收拾了两套宽松衣物搬到了修车店。
吃饭就在店里简单解决,洗澡就在隔壁街上的大众浴池,糙男人拎着洗澡框一块香皂一条毛巾可以从头搓到脚。过得虽然没有在家里头方面,但是溥跃必须承认,苏林给他开了一剂好药。
搬出来后他的心理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好像是十八弯的颠簸山路,突然在荒蛮地骑行下,得到了好转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