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燕王和沈薇卧榻而眠。沈薇换上薄薄的浅银色丝绸寝衣,乖顺地躺在凉席上,一双美眸含情脉脉望着燕王。

屋内燃着清雅的熏香,案桌花瓶里的粉色荷花含苞欲放。

烛光微朦胧,灯下的沈薇眉眼如画,身形婀娜,燕王看得情动不已。

“王爷。”沈薇主动上前替燕王更衣。

燕王本想如往日那般和沈薇进行鱼水之欢。可他视线落到沈薇平坦的小腹上,沈薇如今有了两人的孩子。

太医再三叮嘱,孕前期和后期胎儿脆弱,万万不可欢好。往年燕王那些的妻妾怀孕,孕前期完全不让他碰。

“初有身孕,本王不会碰你。”燕王叹口气,和衣躺在沈薇身边。

屋子里有冰鉴降温,夏日也异常凉爽。沈薇虚靠在燕王身边,纤细手指在燕王胳膊上游离,如羽毛触碰。

沈薇知道,燕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需求旺盛。

就这么硬生生憋着,一次两次他还能忍。

久了,燕王迟早会找其他女人。沈薇不需要燕王时时刻刻都陪着她,但至少要保证燕王的注意力,大部分时候都落在她身上。

“王爷,您不要动。”沈薇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孕期不能同房,但总有其他方式...

燕王俊眸浮出惊讶,沈薇那神态,像只格外勾人的小狐狸。

夜晚尚长。

同一个夜晚,坤玉院小佛堂香烛缓缓燃烧,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烟火味。

王妃正虔诚地跪在佛堂,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不多时,刘嬷嬷领着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王妃,新人来请安。”

王妃缓缓睁开眼。

她虔诚地将一炷香放进佛龛里,手里捏着一串盘出油光的佛珠,回到主屋里。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王妃看那穿着朴素的女子:“抬起头来。”

那女子瑟缩脖子,僵硬地抬起头。

女子面容姣好,五官清秀。身穿粗布葛裙,两只手局促不安地搅在一起。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王妃这种高贵的女人,她身躯微微颤抖。

王妃眼里看不出喜怒,淡淡问:“叫什么名字?”

女子结结巴巴回答:“民女叫王招娣...”

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四个妹妹,母亲今年才生出儿子。养儿子需要银钱,父母就把她卖去酒楼换钱。由于她长得还算不错,又被刘嬷嬷看中,买回王府当侍妾。

王妃视线扫过燃烧的香炉,道:“名字不好,从此以后你就叫香儿。”

女子缩着脖子:“是...”

王妃吩咐刘嬷嬷:“把香儿带下去,送些衣裙珠钗,好生打扮。”

刘嬷嬷领命,带着香儿离开坤玉院。王妃浅饮一口清茶,这香儿和沈薇出身相似,人也不聪明,也许能分走王爷的宠爱。

就算分不走宠爱,也能让孕期的沈薇情绪波动。

虽然知道沈薇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但王妃内心深处还是隐隐发酸。王府里每个女人,到最后都活成一个死板样子。偏偏这个沈薇,如鲜花盛开,至今还没有衰败的迹象。

王妃不甘心,也不愿意细想深处的原因。

她只想加快沈薇失宠的速度,直到沈薇也变得死气沉沉,她心里那口气才能舒缓过去。

佛堂祈福结束后,王妃照例前去两个儿子的院子里,检查他们今日的学业。

刚迈进院子,王妃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书房门半遮掩,里面是王妃的二子一女。

三个孩子手里各捧着一碗凉丝丝的红糖凉糕,正津津有味地食用,每个孩子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画面其乐融融。

“哥哥,下回你们想吃什么,瑶儿给你们买。”八岁的李瑶,声音稚嫩婉转。

李承恪说:“我想吃糖葫芦。”

李瑶嗓音如铃铛,脆生生开口:“好呀,下回瑶儿给哥哥带糖葫芦。”

王妃听得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