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转而抬起手,恶声恶气道:“死到临头,还敢对我动手,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张月用尽全力,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可还未触碰到沈薇的脸蛋,张月便被一脚狠狠地踹进水塘里,水花飞溅。
好在水池不深,张月狼狈地站起来,看到水榭边出现的燕王。
燕王身高腿长,一袭银色长衫便服,腰系玉石腰带,腰间佩戴着沈薇亲手做的艾草香囊。
他英俊脸孔满是怒火,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沈薇,怒气冲冲吼道:“来人,把池塘里这贱妇拖下去,每日打二十棍,直到打死为止!”
张月脸色惨白,通体发寒。
没料到燕王忽然出现,张月脑袋嗡嗡作响。她狼狈地被侍卫从池子里拖出来,惊恐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妾身知错了!”
张月笼罩在死亡的恐惧里,拼命求饶,可无济于事,只能像死狗一样被拖出琉璃阁。
清晨微凉的风吹过,水榭的白色幔帐轻轻摇曳。
沈薇美眸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燕王。
她委屈地退后两步,晶莹的眼泪簌簌落下:“王爷前来,是想送妾身上路么?一杯毒酒?还是白绫?”
她眼里满是痛苦和委屈。
燕王心脏发痛。
刚才匆忙来到琉璃阁,他远远听见沈薇和张月的话。沈薇字里行间,全都是对他的爱。
王府后宅里,多的是张月那种利欲熏心的女人。唯独沈薇,她只图燕王的爱,不求其他。
这份难能可贵的爱意,竟差点被他给辜负了!
燕王又愧疚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愤怒杀了沈薇。他握住沈薇的手,轻声道:“是本王误解了你,从此以后,本王不会轻易被冲昏头脑。”
燕王让富贵把那木头人取来,他亲自让木头人上浇了火油,再一把火点燃。
沈薇惊讶,忙上前想要扑火:“不能把它烧了!不能烧!”
燕王揽住沈薇的肩膀,轻声道:“本王福泽深厚,不需要薇薇替本王挡灾。”
沈薇哽咽道:“上回春日宴,刺客差点刺伤王爷...妾身就想着,以后愿意时时替王爷挡灾,才偷偷刻了木头人。王爷,这木头人烧不得。”
燕王心里的怜爱更盛。
他堂堂大庆燕王,文武兼修,功夫上乘。沈薇想要替他挡灾,燕王很感动,但他不需要沈薇冒险。
燕王笑了笑,勾勾沈薇的鼻梁:“本王有豢养的虎卫保护,自然平安无恙。你以后不许做傻事。”
火焰燃烧,那木头人很快被烧为一截木炭。
沈薇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她哽咽道:“王爷竟质疑妾身对您的感情...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理王爷了。”
她那么爱燕王(的钱)!
燕王居然质疑她的爱!
她生气了!
沈薇委屈地跑回寝殿内,砰地关上大门。燕王在门口敲了好几下的门,沈薇还是迟迟不开门。
显然沈薇还在生他的气。
燕王心里记挂着沈薇,想要进屋和沈薇温存一番,倾诉衷肠。
但奈何这小妮子一直不开门,燕王公务繁忙,总不可能一整天都消耗在琉璃阁。
燕王打算晚上再来探望沈薇。走之前,燕王召来琉璃阁的丫鬟太监,吩咐她们:“好生照顾你们的主子。”
容嬷嬷等人诚惶诚恐:“奴婢(才)遵旨。”
燕王心事重重离去。
流水一样的赏赐流进了琉璃阁。一天之内,王府上下都知道沈薇再次得宠。
府里上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沈主子没有实行巫蛊之术,而是平安咒。”
“平安咒嘛,就是替王爷挡灾的岭南法术。”
“还好王爷明察秋毫。”
“张主子真蠢,现在被关在柴房里挨打。不许送药,恐怕撑不了十日了。”
“难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