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顾不暇,娘子为他,值得吗?”
群青清秀的脸上仍没有太多表情。
本就是交换罢了,她若是介意这么多,早就死了。
“做棋子,要有棋子的自觉,生路自己挣。指望旁人有情有义是死路,上一世不就死过一次?”她说着转身,拎裙下了玉阶,她的背影纤细挺直,“我回去当值。”
狷素接过收起的伞:“长史在想什么?”
陆华亭望着群青的背影:“我若不娶她,她应该很容易死。”
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死在他手里。
想到此处,他内心倒奇异地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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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回到殿中,孟光慎已在等候。
孟光慎道:“殿下不必执着于亲赴云州。刘肆君是我的亲信,我叫他做好万全准备。便是燕王去了,也拿不到什么证据。”
李玹:“刘刺史贪墨之事,看来太傅早就知道?”
孟光慎听出他语气中暗含尖刺,平和道:“治国并非那么简单,刘刺史的作用,不在贪墨,而是负责‘调配’,他如兵部沈信的作用是一样的。殿下知道,私库之中实际并无那么多钱财,国事总有轻重缓急,若无协助‘调配’的人,雪灾如何得解,功绩又如何记在殿下头上?”
雪灾,李玹并非不愿前去治理。当日东宫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车架,可出发前夕,他身上相思引之毒再度发作,不得已倚靠孟家私库方得解决。
为掩盖这频繁发作的“病”,他已是费尽了心力。谁知私库中的钱财,也并不干净。
他仿佛在用染墨的手画图,越是想画好,却是越涂越黑,与他心中所想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