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人来帮忙的。”
待那小女冠离开,群青将箱装好,碰上一个穿枣红袍的内侍从外面跨进来。
那人被她骤然凌厉的注视吓得心中一突,这才想起行礼:“尚寝局监事梁秋,见过司灯。不好意思啊,这尚寝局,乃是六尚中又穷又累之处,平日里都是宦官奔忙,骤然来一个如此年轻俏丽的女司寝,奴才觉得过两日殿下就会心软收回成命,这才怠慢,没来给司寝交代事务。”
群青眼中霜色淡去。
上一世,这位梁公公靠谄媚一路向上爬,侍奉在燕王身侧,还说服她在见陆华亭之前饮下那杯鸩酒。
他如今正在尚寝局当值,群青不打算报间接的杀身之仇,但也不想让他如此顺利地去燕王身边。
“再没落,尚寝局下设司宝司还是富过的,库内尚有荒帝留下的寝具、珍宝,圣人不喜奢靡,将那些东西尽数留在库中,为何账目上越来越少?”
梁公公顿了顿,悄声道:“群司寝是不知道,这尚寝局的小内侍最难管理,这些人好赌,少不得有人手脚不净,奴才试着抓过,实在是抓不住。”
群青看了他一眼,道:“江南道水灾频发,近日大宸与高昌和谈通商,燕王定然不想动用国库银两,贡品很可能从司宝司当中抽调,劳烦梁公公从今日起将库内点清,做好准备。”
说罢她抱着一箱账本走了。
等群青的身影迈出门槛,梁公公面上笑意消失,周围的小内侍围上来议论纷纷。
“到底会不会管事啊?”
“听说她是掖庭宫女的出身,燕王妃选入尚服局。听说她本是太子手下女官,眼下怕是太子失了势,才沦落此处。”
“难怪只是一味查库房账本,绣娘怎么会算账,还装模作样。那么多账本,保准她看上七天七夜也查不完。”说着,纷纷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