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陆安从来都是听不得的，她红了眼眶，忍着泪意道：“祖母，您直说便是，安姐儿必定给您办的服服帖帖的。”

“这就对咯。”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摸起燕鸣歌的左手，一脸慈爱地望着她。

燕鸣歌不敢抬眼与她对视，生怕自己一抬头，眼里的泪就止不住了，她知道祖母要说什么。

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们惹得要掉眼泪，老夫人笑得眯了眼，乐呵呵宽慰道：“你们哭什么啊。这事情说难办也不难办，这头一桩事便是还望安姐儿你帮着掌掌眼，为鸢丫头挑选个好夫婿来；其二便是你弟弟的亲事了，只是他那个性子，十头牛都拉不住，还望有朝一日，你能帮衬着些，莫叫他把路走窄了。”

若说先前为表妹择婿一事陆安还听得懂，可怎么说到陆昀的事上，就有些云里雾里了呢？

难不成他看上了哪家娘子是不能娶的不成？

还是人家早已成亲嫁作妇人，他痴心不改，意图用强？

陆安心里七上八下的，老夫人也没再多说陆昀的事了，只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表妹的事情，她自然满口答应，不会有所推辞。

倒是叫燕鸣歌有几分羞赧，虽说没有哪家女儿家的婚事是当着自己面聊的，可外祖母此举无疑是在让她宽心。

当然老夫人将这番话说出来，无疑是因为知晓了外孙女不愿嫁进陆家。

虽不知这对小儿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老夫人心底也知道鸢丫头随她娘，不是那些寻常闺阁女郎，你让她安安分分留在家里，守着夫君过活，比折磨她还难受。

何况小李氏也曾经与老夫人说过，郡主似乎对世子并未那样深的心思。

想着宁西候府本就是她的母家，何须她嫁进来才能护住她，老夫人早些年的那番心思也就淡了。

只是比起燕鸣歌这边还未定下，陆昀的婚事似乎来得格外快些。

正月初三，玉京城中有名的柳媒婆上陆府来替阮太傅提亲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打起来打起来～

? 67、疑心

这柳媒婆是官媒, 常在世家高门中走跳，算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玉面郎君闺英闱秀不曾见过, 可在瞧见陆昀和燕鸣歌时，仍是怔忪地瞪圆了眼。

话说回来, 既是提亲便讲究个父母之命，这陆世子失怙失恃，媒婆自然是与他嫡亲的祖母崔老夫人谈。

偏生今日得巧, 小李氏、陆安以及燕鸣歌都齐全在这松鹤堂, 便听得明明白白。

先听那媒婆道明来意，将那阮家二娘夸成了一朵花，老夫人只示意底下人将陆昀请来。

为了庆贺新年，陆昀得闲空了几日, 便去寒蝉院寻霄哥儿了，谁知扑了个空这才去了附近的照山堂。

李成蹊用功得紧，可得知表哥有空过来，便拿出文章向他请假起来。

二人相谈甚欢之际，就见着老夫人跟前的婢女寻了过来，说是阮家请了媒人来提亲了。

陆昀不敢耽搁，生怕是婢女弄错了，撇下李成蹊急急忙忙地去了松鹤堂。

因他走得匆忙, 那婢女又支支吾吾地不甚清楚, 陆昀甫一进门, 见那媒婆坐在下首与燕鸣歌搭话, 当即问道：“表妹还在孝期, 又如何做得了媒？”

柳媒婆闻声起身行礼, 心底暗暗惊叹, 表兄妹二人生得这样好样貌来。

小李氏帮着打圆场，解释道：“不是你表妹，阮家是向你提亲。”

怕陆昀记不清是哪个阮家，陆安连忙又道：“阮太傅替她家二娘向你提亲了，说来他家元娘从前还是我手帕交呢，只是自打她嫁作端王为妃，姐姐我远嫁河东，有几年不曾来往了。”

说来有些惋惜，陆安止了话头不再追思，却是想着那阮家二娘是何模样。

只记得她幼时粉雕玉琢的像个小团子，偏爱围在姐姐身后团团转，除了她姐姐的话谁的话都不大听，听说没少把太傅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