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来。最後他忍不住停下了笔,压抑著咳嗽了起来。
陵尚悯伸手替他揉了揉後背,调笑道:“怎麽,心软了?反正是他们自找的,死了也不可惜。何况,你手中冤魂又何止这些,现在才来心软,也未免太迟了吧。”
傅清柳没有回他的话,咳嗽得更厉害了,好半晌才勉强止住,犹自在微喘著气怔怔地看著眼前已经要成型的圣旨。他的脸上染著一抹异样的潮红,让他看起来脆弱中多了一分诱人。
最後他笑了:“你说得对。”
下笔便是数不清的人命,一笔一划都带著血,那些都是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孽债。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傅清柳气息紊乱地喘息著,胸前伤口传来的疼痛依旧清晰,好象被诅咒一般,这麽多天来始终无法愈合。
“福来。”过了很久,他才低叫了一声。
那个小太监飞快地跑到床边:“公子,哪里不舒服麽?”
傅清柳艰难地摇了摇头,又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见陌子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