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天卧在灰窝里晒太阳,许妍还以为是下雨这段时间没清扫鸡窝里的鸡屎,太脏了把鸡给搞生病了。

逮着大晴天,她让屠大牛把鸡粪扫出来倒进粪坑里堆肥,自己从杂物间里扯出来两捆陈年艾草,在猪圈地面晒干后,点着艾草让屠老头抱着挨个给熏熏,墙缝地砖和茅草顶上熏出来不少臭虫,屠大牛打扫完鸡窝也被指使着去熏牛圈羊圈和鸡窝,就连人睡的卧房也给熏了个遍,存下来的陈年艾草给折腾的只剩五捆,屠大牛闲下来又拉着牛车在后山脚下割艾草回去晒,家里养的牲畜多,下崽就要艾熏,艾草用量大家里必须给备的好好的。

鸡窝熏了艾草也不管用,就两天的时间,家里的鸡死了一半,早上屠大牛提了一筐子鸡出村挖坑掩埋,被村里人见了问了一嘴,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里各家各户都在杀鸡宰鸭,烟囱里也冒着青烟。

村里家家户户的鸡鸭都发蔫不吃食,年纪大一点的老人就知道这是发了鸡瘟了,只是鸡屁股是家里的盐碗,都怀着侥幸心思盼着照顾精细些能好起来,现在屠家的鸡死了一筐,她们也死了心,在鸡鸭还活着的时候给杀了好歹还能吃肉喝汤给人补补。

屠家也在杀鸡,剩下的公鸡母鸡不论精神好坏都给割了脖子放血,鸡血鸡毛都给端出村倒在坑里埋上,家里剩下的艾草又给扯了出来,点着了堆在猪圈牛圈羊圈里熏,陈年艾不够了就把割回来还没晒干的艾草也给扔上面烘着,前院后院都浓烟滚滚,被牵回来的牛羊拴在柱子上呛的直打喷嚏,才开始还哞哞叫着反抗,熏到最后都给熏的晕头晕脑的,青草扔在圈里也不怎么吃,直到第二天才缓过来劲。

老村长背着手从村头走到村尾,见院子里有烟就走进去自己看,还嘱咐:“房前屋后都给熏一遍,这事别偷懒取巧,要不然往后买了鸡崽子鸭崽子也活不了命。”

院子里没冒烟的他更是进去询问清楚:“熏过了?用了多少艾草?鸡窝鸭窝猪圈驴棚都熏了没?”一点对不上就在旁守着让再熏一遍。

后山村村民的日子过得不错,不说家家户户,大部分人家里挖的都有水井,没水井的就在邻居家打水,没人喝堰里的水,所以熏了几遍艾草后,又进入六月暴晒的天气,鸡鸭杀光,家里的其他牲畜也就没染上病,但屠家就没这般好运。

先是猪圈里的猪打蔫不吃食,卧在地面上喘着粗气,哪怕熬了艾草汁和大蒜汁往嘴里灌也不管用,去请了给畜牲看病的大夫来,人家只是远远地瞧了两眼就转身出门了,“治不了,都起不来了,赶紧给杀了处理了吧,能保住几头是几头,保不住今年就先别养猪了,掀了茅草顶晒一个夏天,再撒几遍药,明年再看。”

“没办法了?我要不去捡几副人吃的药熬了给灌下去?”屠大牛不死心的继续问。

背着药箱的老头摇摇头,并示意他别再送了,“留步吧,安平县去年的猪瘟就是这个症状,早些处理,别害了其他人家的猪,要不你家更是不讨好,遭埋怨。”

“安平县的猪瘟?什么时候?”屠大牛震惊的询问。

“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的,一个县的猪死了一半,不吃食、像是喘不过气似的呼呲呼呲的,到了最后直接起不了身。”老头望着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你都不知道这个事,怕是得罪人了有人害你,县里的大人管的紧,年前从安平县来的牛、驴都不让进来,你家这么些猪突然得了猪瘟,不太正常。”

“你也别出门了,这瘟不传牛羊,就鸡鸭个头小吃的杂容易染上,我得去镇上给大人报备一声,你在家等着吧,能不能保住还正常的猪看你运气了。”

屠大牛怔怔地看着老头越走越远,当老头拐弯后他回过了神,站在原地喊人去喊老村长过来,等村长满头大汗赶过来的时候他给交代了原由,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猪瘟不是小事,接下来我就不出门了,麻烦你找几个人在村南那杂树丛里挖个大坑,等官衙人来了估计得把病猪给活埋了或是给烧了,村里的人也别往村尾走,等这阵过去了再商量其他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