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游说各大世家,不成想竟然全是在为?小郡王做打算。
也是,按王爷的意思,将来继承爵位的便是小郡王,若小郡王没有个得力的靠山,王位到了他手?上只怕也是坐不稳。
是以,即便知晓不会受到欢迎,为?了小郡王的将来,自家王爷也还是坚持要来一趟,六十大寿,也的确是个好的契机。
如此拳拳父爱,林墨一个没有子孙根的人,也着实没有立场去?劝,只老老实实退到一边,心想自家王爷都如此卑下了,陈老爷子总该见?好就收了吧。
总不会一直叫他跪下去?吧。
可这就是林墨的天?真了,陈行元能引领整个颍川陈氏屹立不倒,可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非但如此,他还特意知会身边的小厮,叫沈书晴去?大门后的腾云阁,“叫她去?看一看,出一口恶气也好。”
小厮过来传话时,陈望舒也在,便将话原原本?本?说与?了她听。
陈望舒拿不准沈书晴对陆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说喜欢吧,却拼了命逃出来,你说不喜欢吧,又逃出来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地,成日里以泪洗面。
若是沈书晴知晓她娘这样想她,定要啐她一口,她不过是舍不得孩子罢了,便是流泪也是为?孩子,而绝非为?那个阴险狡诈之?人。
就好比现在,沈书晴坐在临窗的绣架旁,觑了一眼从陈四娘处借来的桔红缎面刺绣老虎围涎,照着样子拉扯着丝线,却因老虎眼珠处绣线颜色没选对,玄色太过深沉老气,遂又用长针小心将绣线断。
正?这时,沈母陈望舒自门口走来,停在了进门处的枝头翠鸟画旁,将从院子里新折的桂花插入画下高几上的褐色陶瓶里,随口问道:“瑶瑶,你可知晓你那个前夫要来给你外祖庆生?”
说罢,她就去?看自家女儿?的表情,却见?自家女儿?仍旧在仔细拆线,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陈望舒走到绣架前,见?这个老虎围涎已?快绣好,自从她来到颍川,成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以及一些必要的交际,大多数时候都在做这些小孩儿?的绣品,知晓她是惦记着孩子,遂试探道:“我听照玉那孩子说,自从你离开过后,陆深深居简出,甚至连刑部都少去?,日日在王府与?贵太妃一起?带着孩子......”
陈望舒不是第一次说起?这些,沈舒晴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娘,你不要套我话了,我绝不会回去?,你可以放心了。”
得了自家闺女这句保证,陈望舒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娘就怕你看孩子可怜,便原谅他了。”
沈书晴不是没想过将孩子抢回来,奈何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守护着,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孩子满月后,陆深又迫不及待地替他请封了郡王,至此沈书晴便歇了将他抢回来的心思。
跟着他爹,富贵荣华一生一世,总好过跟着她这个没用的娘亲。
只是为?人母,总归是惦念,但不论如何,她从未想过与?陆深重归于好,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实在是太过提心吊胆,不知他哪天?就又开始发疯。
想起?这茬,沈书晴有些分神,一不小心将针戳到了指尖,指尖冒出血珠,伸入口中去?吮,却这时候沈母将她自绣架前拉了起?来,“你当真是不在意陆深了?”
沈书晴有些不耐烦地道:“娘,你能别再?提这人好吗?”
她这幅样子,沈母甚感?欣慰,“那就好。”
“走,娘带你去?看好戏。”
腾云阁共有四层,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富丽堂皇,然则其房梁及廊柱包括墙体及所有的木雕构建全皆是由贵比黄金的金丝楠木造成,金丝楠木质地细密,据说即便埋在地下上千年也不会腐烂,这腾云阁建成在前朝年间,至今已?过去?五百年,却依旧屹立不倒,看起?来也并不老旧。
沈书晴母女去?到了腾云阁的顶层,这里四面皆是可以拆卸的木窗,她们抵达的时候,这边已?侯着奉茶的婢女四位,靠南窗的花梨木放桌上,此刻摆了各色精巧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