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是个外姓人,凭什么?啊?
送走沈书晴后?,陈九娘将那根簪子举在眼前?,久久不能释怀,一颗滚烫的眼泪,从右眼珠一直滚到了右边唇角,又落在了她手里捏着的昆仑血玉簪上,指骨捏得隐隐发白。
沈书晴,为何你那般命好?有个疼你如掌珠的外祖不说,还有个即便被?你伤得遍体鳞伤还依旧爱你如故的丈夫?
你这般命好,却是显得我们命多贱似的。
沈书晴,你真该死啊!
沈书晴回到翠玉居,刚好沈母在摆饭,沈书晴用了一两口,就没再动?筷子。
沈母见?她如此病恹恹的,又知她是从落英院回来,便刺她,“怎么?,没讨着好吧?”
沈书晴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来甚么?感觉,陈映月虽在病中,却竭力对着她笑,然则也不知是不是在病中的缘由,这笑十?分勉强,可她在看到那血玉簪时,那一刹那的阴狠之色却做不得假,于是问沈母,“娘,那根红玉簪子是甚么?来头啊?”
沈母正?在扒饭,闻言却是险些将米粒呛入鼻腔,“甚么?红玉簪子?该不会是那根昆仑血玉簪?”
沈书晴愣愣点头。
沈母当即放下?碗筷,“哎哟,我的儿哦,你大方归大方,这根簪子也是可以给她看见?的吗?”
沈书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这有何不能见?人的吗?”
沈母也懒得同她解释,只匆匆备了厚礼,要去将那血玉簪换回来,否则被?知道这等传家宝落在自己女儿手里,还不知得闹出多少风波。
隔天?,因陈望舒请了李照玉前?来吃她做的糕点,未免昨日的尴尬重现,沈书晴说也不说一声?,便带着碧心出了门,她素来信佛,便叫碧心套了马车去颍川最有名气的大佛寺。
只她们才一刚从侧门的巷道上了马车,黄莺便鬼鬼祟祟地回到了落英院。
却说李照玉来到崔玉居,听闻自家表妹去了大佛寺,也明白了沈书晴的心意,面上也冷了几分。
沈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便开解李照玉说,“书晴和王爷刚分开不久,她或许一时半会儿走不出,你若是对她真有心,就多陪陪她,等她想通了,自然就看到你的好了。”
见?李照玉还是犹豫,便与他打包票道:“照玉,姨母给你一个准话,书晴是绝不可能与贤王和好的。”
“他外祖不允。”
陈望舒一开始也是想着,毕竟两人有个儿子,能够和好那是再好不过,然则就在陆深拐跑沈书晴的那一天?,陈行元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陈老爷子素来行事果断专横,禀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否则也不会狠下?心近二十?年对离家出走的陈望舒不闻不问,若说陆深从前?的算计他还可以看在那孩子的面上原谅他,可陆深竟然在他眼皮子地下?将人掳走,这却是完全没有将他这个大家主放在眼里。
这才有了后?面污蔑陆深的事。
此事,只有陈行元父女两个心知肚明,陈望舒虽则心里也替陆深叫屈,然则却是再也没有勇气忤逆自己父亲,从前?忤逆了他一回,他当真能二十?几年不认她。
李照玉是知晓他三外祖的性子,他既然做了决定,便再也不可能改变,除非他死,若非自家姨母当时已濒死,自家外祖只怕还会继续硬着心肠对其不闻不问。
得了沈母的这番话,李照玉便决定驾车前?往大佛寺,与沈书晴相会。
而?另一边,陆深依旧在周旋在各世家之间,他今次过来颍川,除却打算接回沈书晴,还想着借着这次陈老爷子的寿宴,再摸一下?这些世家的底,顺道认个脸,今后?再见?也算是个熟人,办事多少方便些。
今次会见?的这位,乃是陈郡谢氏的谢允,这位谢公子是个颇为风流之人,将会面地点选在了颍川城内的春华馆,春华馆是妓馆,陆深寻常并不涉足这些地方,一则是嫌脏,更?多是怕沈书晴不喜,如今显然已彻底被?沈书晴厌恶,便少了些顾忌,又挂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