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你罪了?啊?”却正对上香兰惊恐的眼神,她慌慌张张的躲,一只手抬起来要护住头脸。
林锦楼一怔,不知怎么回事,心一下就软了,瞪着她不说话。
香兰只见林锦楼目光闪烁,看他还是恼怒的模样,心里发憷,她如今方才知道林锦楼怒发冲冠到底是什么模样,往日里他待自己那些阴狠对比来看简直都成了圣人。这般算来,依着这厮的性子,他待自己简直是很不错,下手不知留了多少情。他一拳就砸扁了杜宾的半边脸,想到那“咔嚓咔嚓”的骨碎声,香兰仍觉头皮发麻,只怕林霸王震怒之下也将自己打了。
香兰头痛欲裂,身上一阵阵发冷,恶心欲吐,昏昏沉沉哑着声儿道:“求大爷念在我曾救过太太,别责打我……”
林锦楼看她满头散乱青丝下的红肿面庞,又隐见她大氅之下衣衫零碎,心里那股子怒恨又窜出来,咬牙道:“爷打你?你掰着手指头算算爷打过你几回?你现在浑身上下哪一处伤是爷打的?合着爷在你心里永远落不了好儿,只会打你是罢?那爷就揍你一顿,别白担了这个恶名儿!”
香兰与林锦楼也相处有些时日,对他脾气秉性也有了些拿捏。虽说林锦楼软硬不吃,可硬碰硬绝对是自取灭亡。香兰性情刚烈执拗,却也是个聪明人,经历这些坎坷也是知道变通的。她乖乖的,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爷是来救我的,我就是怕得很……”
林锦楼一见香兰抹眼泪儿,火气又降了几分,看了她半晌,忽把她搂在怀里揉了揉,道:“怕得很?你蒙我呢罢?你胆大包天,竟敢趁乱自个儿从山上溜了,怪道爷将要把金陵翻个个儿都没找见你,原来跑扬州风流快活了。这些日子离开爷,心里头美不美?是不是觉着救了太太和四姑娘,你跟爷之间就算两清了?”声音又轻又柔,却带着阴森森的冷意。
香兰没料到林锦楼这会儿要跟她算账,更没料到林锦楼猜着是她自己趁乱跑了,一时又把心提起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要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