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谬赞了。”
祁北南连忙起?身谢了秦氏,接下汤水:“婶婶如此周道。”
他知?晓此人是萧元宝的继母,不知?甚么品性,初看倒是还多和气?的人物,他便也客客气?气?的。
“你大老远的过来,咱这乡野村舍的,招待不周,不要?见怪才好。”
“婶婶哪里的话,至亲故旧,怎有嫌弃不好的道理,我?只有感?激婶子和叔父的。”
“你就?是客气?讲礼。”
秦氏搓了搓手,她?是个乡野村妇,说不来几句台面话。
客套了两句,便有些词尽了,不知?如何开?口。
祁北南何其精明,见此,自是猜出秦氏有话要?说。
他请秦氏坐,问:“婶婶可是有甚么话,都是亲戚,不妨直说。”
秦氏闻言胸口一松,这才道:“我?听说你这一趟来家里头,是想把婚事?给定了。”
祁北南闻听秦氏说亲事?的事?,心头一喜,他便是在等着长辈开?口说亲事?的事?情。
本?想着若是迟迟不说,那他便先去寻长辈开?口了,倒是不想秦氏先来谈。
如此,他更为?恭敬道:“不怕婶婶笑话,我?虽高中做了官,可年岁上确实是不小了,如今事?业安定下来,便想将人生大事?给落到实处。”
“我?所求不多,只想一房夫郎替我?照顾着些家宅,如此,这才厚着面皮来了叔父家中。”
秦氏闻言,她?在椅子上挪动了些身子,离祁北南更近一些。
她?试探道:“只侄儿如今这样的身份,怕是我?们家不堪匹配啊。”
祁北南连道:“我?本?也是农户小家出身,只不过是靠读书有了前程,于娶亲之事?上,并未有门?第之见。”
秦氏面中更喜,怎有这般好人物。
她?见祁北南如此好说话,心头也更放宽了些,言:“你如此说,婶婶实在不知?怎么赞你的品性才好,只婶婶也不想你吃亏。”
说罢,她?又道:“今儿堂屋说话上,那个穿黄棉衣裳的,是我?和你叔父一同带大的朝哥儿,你可见着了?他虽是我?从前一处带来的,可你叔父这人再好不过,一直把他当亲哥儿照看,与宝哥儿一般。”
祁北南微有不解,先行应承道:“见过了,确是十分伶俐。”
秦氏听祁北南夸,笑的谄媚:“这朝哥儿长得比宝哥儿精神些倒没什麽,要?紧是他身子强壮些,如此也更好生养。”
“今儿便是顶着人说做后娘的偏心,为?着这样好的侄儿你,婶婶还是觉着........”
祁北南立时领悟了秦氏的意思,当即变了神色,他微眯起?眼睛,道:“婶婶的意思是想将王朝哥儿许与我??”
秦氏姑且还不知?祁北南变换了脸色,见他说出,连笑道:“若是侄儿肯,咱紧着时间就?把婚事?办下,也不耽搁侄儿的公务是不是。”
祁北南道:“不知?这是婶婶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叔父也是这般意思?”
见祁北南如此问,秦氏微怔,她?放低了些声?音,道:“你叔父定然也是一切以你为?主,想你好的呀。侄儿是为?官做宰的人,咱总不能因着自个儿便宜,就?教你娶个病歪歪不好生养的是不是?这事?儿传出去了,不是教人戳咱的脊梁骨么。”
“婶婶这是将我当成什麽人了!我若是要寻那等强健好生养的,满天下多的是,何须路迢迢特地来此处。”
“我?来,那是因高堂双亲在世时和萧家定了亲,定下的那个人是萧元宝,无论他家世低微,身体病弱,我?都认!”
祁北南冷了声音道:“若换做旁人,那可并非是此门?槛。”
“我?一个天子门?生,朝廷命官,婶婶随意拉个人就?想与我?塞过来,这是想要?打我?的脸还是如何?!”
秦氏傻了眼,不想将才还说的好好的,怎脸说变就?变。
先前祁北南一直与